往被賦予教化道德之責,此與《毛詩序》所言有關,但也有後人發散之故,今日我先教你們文章,它是否有引申之義,各人可自會。”
《毛詩》是戰國時魯國毛亨和趙國毛萇所輯注的《詩》,一直流傳至今,其時有《魯詩》、《齊詩》、《韓詩》與《毛詩》,合稱為四家詩,但三家詩已亡佚,只有《毛詩》流傳至今。
和丁顯事事周到的性格相比,丁琅授課走的就是利落路線,具體來講,大概就是主課老師和選修老師的區別,當然,對於柳賀而言,《詩》也是必修
,不過眼下他在族學中讀書日久,已漸漸掌握了一套自己的學習方法,不管先生授課如何,他總是巋然不動的。
施允也與他一樣。
今春考入族學的弟子中,只施允與柳賀以《詩》為本經,兩人平日裡交流已漸漸多了起來,施允對待所學極為嚴謹,柳賀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兩人性格雖不同,但在讀書一事上卻極為投緣。
“施兄,你昨日文章借我一觀。”
施允將文章借給柳賀看,卻也要了柳賀的文章去讀,進入九月,氣溫一日比一日低了,柳賀開始學《詩》,課業比剛入學時重了許多,每日將《詩》注義學完就感覺時間所剩無幾,想寫一篇正經文章都摳不出時間來。
柳賀只能暫時改了學習計劃,三日寫一篇文章,寫文章至少空出半天時間來,這樣他才能夠在毫無旁騖的情況下將文章寫好。
柳賀再次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主要是他眼下學《詩》還有一種新鮮感,《詩》中的篇章他雖熟悉,可有丁琅一篇篇講授下來,他才更理解諸篇的深意。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族學中歸家的弟子也越來越多,因明歲是大比之年,八月鄉試前,提學官必然要收考弟子,不少弟子因此返家專注備考,以爭取一個秀才的功名。
遊焦山
在現代時,柳賀以為科舉是按地域往上一層層考的,從縣城考到京城,最後考中進士就是最高功名,這話只能對一半,事實上,明朝科舉設立之初,功名只有舉人和進士,考試只有鄉試、會試和殿試三級。
鄉試就是省一級的考試了,而鄉試之前的考試,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應考資格。
這就是提學官存在的意義,提學官就是為了提調考生去參加鄉試而設的。
提學官兩京及各布政司只設一位,雲南與貴州兩個布政司則共用一位提學官,專管一省之學政。
一個人管一省如何管得過來?尤其在明朝中期以後,參加科舉考試的人數日益增多,一省之中就有數千考生參與鄉試,而這些考生都是經過提學官篩選後送考的,考慮到實際情況,才慢慢衍生出了由縣試到府試,再到院試的格局。
院試即提學最終送考的那一場,過了院試,才真正跨過童生這一關,獲得了鄉試的應考資格。
丁氏族學中童生已有多位,只等提學蒞臨篩選。
……
童生們一回家,往昔熱鬧的族學立刻安靜了下來,柳賀他們倒是一切如舊,每旬交一篇文章,只是榜上少了幾位眼熟的童生,排名的含金量都似跌了不少。
“柳賀,明日我約了幾位同窗爬山,你可願同去?”
湯運鳳喊過柳賀幾次柳賀都沒去,因為對方常約在文會、酒樓等地,柳賀著實提不起興趣,但是爬山他倒是很樂意去,尤其最近天天悶頭寫文章,整個人寫到頭昏腦脹,精神似乎都低落了不少。
“去!”柳賀把筆一擱,他要去鍛鍊身體!
湯運鳳約他爬的是焦山,天剛矇矇亮,一眾同窗就一同外出了,往日裡族學同窗若是爬山,首選必是金山與北固山,焦山距族學略遠一些,要多費些功夫才能抵達。
在名氣上,焦山也不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