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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賀告示一發,揚州府中自然議論紛紛,但效果同樣明顯,他是八月發的告示,到九月時,府中就極少出現灶戶販賣私鹽之事了。
王煥嘴上說著要彈劾柳賀,那日怒氣衝衝趕來之後卻沒了下文。
府中不少鹽商都分外不解,莫非王鹽司是懼了柳賀之勢?
“這王鹽司是三品,柳府臺是四品,為何兩人幾回交鋒,退讓的都是王鹽司呢?”
“柳府臺任了這揚州知府後,王鹽司是事事吃虧,王鹽司的性子也能忍得?”
“柳府臺三元及 治你的罪
在揚州府百姓心中,柳賀的官聲一向很好,府中百姓若有冤情,他能第一時間伸張了,自他上任以來,百姓們安居樂業,官吏、惡霸不敢再猖狂,百姓們與官府打交道也不再畏懼。
可今日,鞦韆灶戶家人圍在府衙前,哭訴著柳賀將他們親人抓住一事,其餘百姓不明所以,卻都替柳賀說著好話:“若有冤情,只管和府臺大人說便是,府臺大人是個好官,定能替你們申冤。”
“府臺大人不會隨意抓人的,你在揚州城中多走兩步,人人都知道!”
可王煥之言也令人疑惑,許多百姓不知曉王煥的身份,卻見他穿著與知府大人一樣的緋袍,言語間氣勢猶在柳賀之上,聽他一說,加上府衙前的灶戶們提及,四周百姓終於明白,是柳賀肆意將灶戶抓進了大牢。
販賣私鹽被抓在揚州城裡並不是稀罕事,揚州府住著陝、晉、徽三地的鹽商,鹽運的船隻常年在大運河上航行,揚州城大小事都與鹽有關。
可依這些灶戶們說,柳賀三天內竟抓了足足七十人!
便是再不明情形的百姓也看出了不對勁。
“究竟是為何?”
百姓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到了柳賀身上,只見柳賀盯著付推官,語氣平淡:“付推官,這些灶戶,可是本府令你去抓的?”
不待付推官答話,一位灶戶家人便衝了出來:“府臺大人,你與這位老爺都是一夥的,人是你們知府衙門抓的,你如今還要抵賴嗎?”
“就是!王鹽司都作證了,是府臺大人您下令抓的我家父兄,府臺大人您為何不肯認?”
柳賀未理會灶戶們,繼續看向付推官:“付推官,這些人是本府令你抓的嗎?”
在他威壓之下,付推官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府臺,下官接到彭通判下令,彭通判說,是府臺大人您的命令。”
王煥見此露出一抹微笑:“柳府臺,你是一府主官,能將這麼多灶戶抓至府衙大牢,非你的命令,彭通判與付推官哪裡敢動手?”
“王鹽司,本府之事,應當輪不到你來插手吧。”
“柳府臺此言差矣,本官蒙天子恩典任這鹽運使一職,各鹽場的灶戶受此不白之冤,本官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王鹽司為我等作主啊!”
“我等只是普通灶戶,無人可以依靠,府臺大人想抓就抓,眼下只有王鹽司能為我等洗清嫌疑,還我等清白了!”
“還請知府大人放人!”
“放人!!”“放人!!”“放人!!”
數道聲音響起,府衙門前,如付推官等人俱是額頭冒汗,姜通判則忙著勸說這些灶戶先行回去:“你們先回家,聚在這府衙前做什麼,知府大人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知府大人不放人,我等今日便不走!”
“放人!!”“放人!!”
也有鹽商的家眷哭訴:“我爹這些年來為商實誠,從未有過缺斤短兩之事,他也叫府臺抓了進去,說他盤剝灶戶,偷賣私鹽,絕無此事啊!”
府衙前的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姜通判勸解出了一身的汗,可這些灶戶的親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