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內容柳賀還未學過,就當是提前開始預習了。
等到刻漏已經過了柳賀平日入睡時間,柳賀才將今日份任務抄完,不過時文集上的文章已經清楚地印在了柳賀腦海中,練字任務也算是超額完成了,可他還沒有看自己的書,思索了片刻,柳賀又拖了半個時辰,將自己手中的集註看了幾頁。
後,只需把平時學習的內容再溫習一遍就足夠。
天氣越來越熱了,柳賀寫字時都覺得手指的汗黏在筆桿上,一篇文章抄下來要轉好幾次筆,寫得熱了,他便洗個手降溫再繼續。
就這樣,七天之內,柳賀抄完了一篇時文集,整整兩萬字的文章,一字不漏,每寫下一篇他便會檢查一遍,到最後,他又將自己抄寫的文章與原書對比,果然一字不漏。
景相公核對過後便爽快地給了錢,可惜他眼下沒有再需要柳賀抄寫的書籍,書肆那邊也不需要人抄書,柳賀的兼職只能暫時作罷。
他不得不感慨,這九百文賺得著實不易。
但路過碼頭時,看著勞工們扛著一袋袋糧上船,他又覺得,這九百文其實還是挺好賺的。
但 月考
這一日柳賀到學堂,學童們俱是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加上天氣炎熱,學堂外幾顆柿子樹上傳來聒噪的蟬鳴聲,學童們恨恨道:“待到秋日,我便將這樹上的柿子偷光,讓夫子一口都吃不上。”
“我前日路過這樹底下,竟被癢辣子咬了一口。”
“此乃惡樹惡蟲是也!”
柳賀:“……”
怎麼說呢?到了考試的時候,學堂內的怨氣值便會瞬間飆升,足以將邪劍仙餵飽。
柳賀瞥了一眼,平素連課業也要拖至最後才交的紀文選此刻竟在奮筆疾書,見柳賀神色愕然,紀文選嘿嘿一笑:“是非成敗在此一舉了。”
柳賀眼睜睜地看他自棕麻鞋中掏出一塊墨錠大小的紙,那紙截面比銅板大不了多少,攤開之後,卻比柳賀平日寫的竹紙還大,紙上密密麻麻印著蠅頭大小的字。
柳賀不由壓低聲音:“若是被夫子發現怎麼辦?”
紀文選道:“若是被發現,一頓竹筍炒肉是少不了的,可若是月考不過,我的手板依舊逃不過。”
接下來,紀文選進入絮叨模式,哭訴自己被夫子打手板後手痛了整整三天。
紀文選倒是很想讓柳賀幫他作弊,可兩人相處了一段時日,他逐漸瞭解柳賀的性子,若是讓柳賀答疑解惑,柳賀必會傾盡全力相助,可若是讓柳賀助他作弊,柳賀恐怕不會理他。
“紀文選,你成日拈雞摸狗,到了今日也不思進取,我若是夫子,定將你逐回家去。”
兩人這邊正在閒談,紀文選身邊卻站了一人,見對方走近,紀文選不由翻了一個好大的白眼。
來人名為杜景為,也是這通濟社學的學童之一,在社學三十多位學童中,杜景為的課業一向是最好的,再過數月,杜景為便要去府城尋一名師學習制藝,他這人性格傲氣,一貫看不得不思進取的紀文選,至於柳賀,柳賀初入學時連四書也未讀全,自然不被杜景為放在眼中。
“咱們這社學之中,最厲害的就是景為你了!”
“若是景為你高中了舉人,可不要忘記我們社學的夥伴!”
柳賀不由腹誹,這古代人未免也太成熟了,才十幾歲就懂得苟富貴勿相忘的道理。
不過他和紀文選一樣看不慣杜景為,主要是柳賀初來學堂時向他請教學問,杜景為具體說了什麼他已經忘了,但對方看他時有如看菜雞的眼神柳賀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
不久後,孫夫子進了學堂,開始對諸學童講述月考的規矩,比如作弊何如,考教名次最低何如,談到作弊部分時,學堂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