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個似乎校醫的白大褂,讓圍著謝情的學們讓些。
好疼啊。
胸肋和手臂上的痛楚他能忍,可胸腹熟悉的裂痛又來了。
謝情瞬沒了力氣,身體軟在地上,眼睛沒有焦的看著天空。
他忽然看見了一眼珠。
一巨大的,綠色瞳仁的眼珠。
眼珠孤零零嵌在一團柔軟的,如大腦一樣的東西上。
在看到這個形象那一剎那,就像被燒紅的鋼釘刺穿了大腦,謝情的腦子瞬疼得爆|炸,連腰腹的裂痛也在這樣恐怖的折磨中敗下陣來。他的腦子被攪成一團,無論怎努力都無集中精神,眼球又酸又痛,漲得要從裡面爆一樣。
謝情感覺到自己的神智正在逐漸陷入黑暗,他努力瞪著眼睛像那個漂浮在空中,似乎遮擋了真正的天空的巨物看去。
它的形體非常奇怪,謝情從未見過的品種。暗色大腦一樣的柔軟物質堆積在一起,組成了它的身體,在褶皺和溝回的地方,能看到燦爛的彩色閃光。
它沒有鼻子和嘴巴,有一眼珠,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注視著下方所發生的一切。
這究竟什東西?
這個學校被噩夢侵入的源頭嗎?
忽然,眼球似乎注意到了謝情,它慢慢地朝謝情這邊看了過來。
視線交匯的瞬,謝情耳邊頓時出現了無數讓人瘋狂的囈語。他再也無集中精神,腦袋漲得快裂,全身的面板似乎都在被看不見的手拉扯。
謝情能感覺到自己的清明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維持智越來越困難。
忽然,一個人佔據了他的視野,擋住了那個無可狀的怪物。
“謝情。”
江徹漆黑的眼睛看著他,扭曲和瘋狂的氣息滿溢而出。
謝情忽然渾身一鬆。
那些可怕而瘋狂的囈語都消失了。
身體的疼痛也在慢慢減弱,他的眼睛裡都生性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江徹誤會了他的眼淚,臉上的瘋狂神色全都被燒成了怒火,他手中雪刃一亮,單膝跪在謝情的床前,認真地保證:“放心,這就去殺了那個讓受傷的人。”
謝情覺得自己不很放心。
他努力抬起右手,他覺得自己已經用了全身力氣,實際上也就抬起來了幾毫米,但這幾毫米已經足以引起江徹的注意。
江徹看著謝情腫脹的手指,想碰又不敢碰,手足無措地繞了半天,最竟然流下了眼淚,明明受傷的謝情,卻像他受了委屈。
他的眼淚滴落在謝情的手上,嘴裡在恨恨地說:“一要殺了他。”
謝情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努力動了動手指,江徹把頭靠在他身邊。
謝情輕輕在他的頭上撫了撫,力道輕到幾乎無察覺。
無聲地說了句:“乖。”
但江徹聽見了。
他在謝情的手指上眷戀地蹭了蹭自己的臉頰,把自己的眼淚舔掉了。
看著謝情的眼睛裡,濃濃的扭曲與瘋狂,卻深重的恐懼。
當他從陽臺上看到謝情受傷時,江徹忽然害怕了,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會這恐懼看到謝情身上出現哪怕一傷痕。
“都不好,如今天跟著,就不會受傷。”
江徹越說越激動,眼白爬上了根根血絲,眼尾卻仍然委屈地紅著。像一因為主人受傷而想把所有人都咬一遍的小狗。
謝情看到頭上天花板,他一直在對抗那顆眼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被送進了校醫院。
“江徹,謝情需要休息。”
歷擎雲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的話聽起來很冷靜,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當時他正遠遠在人群中看著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