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衷和楊明陽對視,我不明所以地站在一旁,只聽許衷嘆了口氣,他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我的手:「你去工作吧,不用管我們,我跟楊……楊總敘個舊。」
「楊總?」楊明陽擰眉。
「誰跟你一樣事業有成,年紀輕輕就能開夜店?」
楊明陽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久,他沉聲道:「不是有話要說嗎?」
許衷帶著笑,看著還沒挪動腳步的我,我慌慌張張地移開了目光。
他和楊明陽又不是十年八年沒見面,哪裡有「舊」可敘?
可是許衷都這麼說了,我也沒辦法說什麼,只好朝他揮了揮手,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楊明陽沒壓低聲音,我聽到他問道:「你瘋了是吧?」
我險些回過頭去看到底怎麼回事,但是許衷諱莫如深的態度,明顯是不想讓我知道他們倆在說什麼的。
於是我加快了腳步,走向了休息室。
謝遠正坐在椅子上打電話,看到我進來,他掀起眼皮瞟了我一眼,對電話那頭說道:「行了,別哭了,等我發工資了會給你轉錢的。」
說完,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是陳渡,」可能是怕我誤會,謝遠解釋道,「是我媽。」
我無意去打探他的家事,更沒有聯想到陳渡身上。
謝遠有點恨恨地咬了咬牙:「許衷給陳渡的錢,只要他不涉賭不涉毒,都夠他坐吃山空一輩子了。」
我聽出他話裡話外的艷羨之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在謝遠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指望我會給他什麼答案。
「許衷真的為了你跟許志國斷絕了父子關係?」
我不知道謝遠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訊息,許衷早就有了向許志國坦白性向的想法,我只不過是他決定跟許志國斷絕父子關係的推動劑,他又怎麼可能是為了我呢?
我搖了搖頭,從櫃子裡拿出了高跟鞋換上。
謝遠一邊噼裡啪啦地打字,一邊酸溜溜地說:「我要是知道許衷喜歡啞巴,跟著他的第一天就是把氣管切了。」
我糾正道:切了氣管也不一定會變成啞巴。
而且當啞巴也沒什麼好處。
謝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低下頭繼續打字了。
我在心裡記掛著許衷被楊明陽叫走不知道敘什麼舊去了,在攀附上鋼管的時候,總有點不在狀態。
即使知道許衷不可能在座上出現,我的目光依舊不受控制地頻頻望向那裡。
今天柏林夜裡沒什麼人,我在繞著鋼管轉圈的時候,注意到江肅洲正看向我,他的眉頭皺得很緊,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結束了,我甩著用力過度而有些酸軟的胳膊,推開了門。
謝遠斜著眼睛看我:「你今天跳的怎麼這麼爛?」
我沒話說,問道:你有看到楊明陽嗎?
「想問許衷就直接問,拐著彎問楊明陽幹嘛?」謝遠側耳聽著音樂聲,他回過頭,戴著美瞳的眼睛裡閃著光,「只有被包養的情人和沒動心的小三才不會打探正主的訊息,你到底是不是許衷的正牌男朋友?」
他說話難聽,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反應。
我放在櫃子裡的手機亮了起來,我慢半拍地去拿,看到了許衷的訊息。
【許衷】我跟楊明陽還有事情沒說完
【許衷】要不你先回去吧?
按理說,我應該乖巧地回一個「好」,又或者是像熱戀中的小情侶那樣撒嬌似的說「我要等你」。
許衷會滿意這個結果。
可能是謝遠的那一句質問給了我勇氣,我斟酌再三,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