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真的?”
齊囂看了眼扶了下眼鏡的唐駿,點點頭道,“真的,沒了他我就跟少了左膀右臂似的。”
“哎,早知道我就不叫他回來了。”唐老爺子似真似假地應道。
實際上他可沒叫孫子回來,是孫子自己回來的,回來了以後,老爺子才知道孫子竟然跑a市輝陽去上班了。
齊囂後轉跟唐駿寒暄,兩個人之間無恩無仇的,只有一根刺,那就是林雅。
不過此時這個場合,自然不會挑出來說,彼此含笑著握了下手,聊起了近況,齊囂笑問,“辭職後去了哪裡啊?應該晚點辭職的,公司的員工尾牙沒看到你,挺失望的。”
唐駿笑著正想說。
老爺子卻拍了拍唐駿的肩膀道,“他前幾天剛從b市回來呢,說是去見同事,齊總啊,你有員工在b市啊?那可是一個不怎麼樣的城市啊。”
齊囂看著唐駿的眼眸頓時微冷,他輕輕一笑,漫不經心地說,“哦?去了b市啊?”
唐駿不卑不亢地,含笑以對,“是啊。”
跟齊囂的視線,在半空中絞成了龍,暗中較勁。
68
唐駿走後的第二天,樓上的瓷磚貼好了,但也快過年了,二樓跟三樓就空著,通風沒有直接住進去。
又過了幾天,臨二十九了,小灰幾個人的工作任務完成了,林雅一人拿了一個紅包給他們,放她們回去過年。
而最後一批發樣品的客戶,也都收到了樣品,這個年,就在林雅的安排下有條有理地來了。
以往過年,林雅家總缺人,是了,缺了一個林致,父親手癢,總是一個不注意就跑去打麻將,他們很多年沒回b市過年了。
林雅每次在那間佈滿灰塵的五金店裡,看著外頭的車子,看著母親做的一桌子好似也染了灰塵的年夜飯。
她那時就想,這哪裡是過年,這分明就是過喪。
a市沒有家可以落腳,五金店的樓上只有一間房子,擺著一張席夢思,一張矮小的桌子,林雅若是要在五金店裡過夜,那就得找草蓆鋪上,然後再鋪上被子當床墊,跟父母隔空著看著,睡覺。
所以林雅在那五金店住了一個晚上是不會想住第二個晚上的,她通常都是回到城中村。
可是城中村到了過年,也是空蕩蕩的,梁藝軒過年必然是要回b市的,就只剩下她,她一個人穿梭在安靜的城中村裡。
那時林雅就想,難怪每個女人嫁給男人,都希望有個房子,因為一個房子就代表了一個家。
沒有家,女人怎麼會有安全感呢。
她這些年遊蕩,在a市裡,自然是對家有所渴望的,但那個五金店以及城中村的那間院子,它們都不是家。
今年,她回到老家買回了這棟房子後,這顆心才總算定了下來,即使二樓三樓還不能住,房子也沒有以前那麼新了。
但它真的是一個家,完整的一個家。
那麼多人想當房奴,一輩子奮鬥那麼久,就為了一套房子,確實是很辛苦,可是這房子對每個人的意義卻是重大的。
沒有房東會唧唧叫叫,沒有搬家合同到期的煩惱,沒有門壞了得賠給房東,沒有在職場上苟且偷生最後拿的工資卻大部分落了房東手裡的煩惱。
多好。
大年三十當天,林雅跟林致開車去買年貨,她們太忙了,忙到二十九那天,還在檢視小灰他們做的網站。
一切都只是為了過完年,這工作能順利起來,林致坐在車裡,揉著脖子道,“好久沒這麼拼了。”
林雅調轉車頭,往市集開去,看了眼外面的路況,小心跟摩托車不要擦肩。
“陳東盛昨天晚上是不是給你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