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等成王一家到了,正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戚茹和陸安興沖沖地上門。
瞧見今日魏王府裡都是自家人,戚茹眼睛一亮,推著陸安去和魏王坐了,自己搖頭晃腦地坐在戚顏的身邊。
“你瞧著怎麼那麼高興?”阿絮見戚茹小臉紅撲撲的,好奇地問道。
既然都是自家親近的人,戚茹就覺得自己沒什麼好瞞著的,就對阿絮笑了一下,靠著戚顏的肩膀說道,“我今天來是想跟二姐姐說件高興的事。”
她和陸安對視了一眼,瞧見成王不太感興趣地去聽陸安和自己稟告一些朝中的事,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人求娶我母親。”
她聲音小小的,可卻如同雷霆一般震在戚顏的耳邊。
“你說有人求娶嬸嬸?”鄭氏雖然年過三旬,不過風韻猶存,如今生活得開心,人也精神奕奕,會被人愛慕也不奇怪。
不過戚顏之前從沒有聽堂妹提過此事,驟然聽到,詫異了一下便關切地問道,“是什麼人?”見戚茹這麼高興,可見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不過想到鄭氏已經合離過一次,算是姻緣坎坷,戚顏就覺得還是多問兩句才好。
“是阿安認識的一位堂叔父,身上有個鎮國將軍的爵位,和咱們王府走得近,對阿安也一向溫煦。前些時候在街上瞧見我們與母親一塊兒逛街,正巧碰到就一起走了走,吃了飯,等回來了,就讓下人往母親的府裡送了母親吃飯的時候喜歡的幾樣點心。”
皇族。
戚顏不由瞪圓了眼睛。
“是哪位堂叔父?我見過麼?”她從前是要做皇后的,自然對皇族瞭如指掌,聽到這話便問道。
若是皇族,那戚顏八成應該就會知道是怎樣的性情。
哪怕不提今生,只論前世,活到她前世那個年歲,該是怎樣的人,她也能瞧得分明瞭。
她格外關心鄭氏一些,又忙問道,“那嬸嬸怎麼說呢?得按她的意思來才行。”
“我知道。母親瞧著雖然冷淡,不過也不知是沒動心,還是顧慮我,不想再嫁出一個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的繼父。可二姐姐,我已經嫁給阿安,就算是時常回孃家,卻不能時刻都陪在她的身邊。她一個人住在那宅子裡,就算是有舅舅家的舅母表姐妹照看,可我知道,母親一個人也寂寞得很。”
若鄭氏只是為了她不肯再嫁,戚茹更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身邊陪著知冷知熱的人,讓她的身邊鮮活起來。
而不是每天都只能盼著女兒女婿抽空回來看望自己,等孩子們走了,面對她的又是冷清清的寂寞。
“你只說是哪位。”戚顏便打斷她說道。
戚茹見她關切,忙把長輩的身份說了。
“原來是那位。”戚顏聽了便微微頷首,沉吟片刻,其實在腦海裡努力地想了想才說道,“我記得這位叔父喪妻七八年了。”
她的印象裡隱約記得皇族中有這麼一位有鎮國將軍爵位的長輩,已經與皇帝這一脈離得很遠了,素日裡在京都也不是很活躍,不過是守著祖上留下的家業還有一份朝堂上還算說得過去的差事。
沒有位高權重,不過日子過得倒是悠然自得。
戚顏前世活得更長遠些,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劣跡。
不過卻恍惚著記得,這位堂叔父前世的時候直到她過世,都依舊沒有續絃。
彷彿是聽說髮妻過世,他再守了三年的孝就已經年過四旬。
四旬,知天命的年紀了,可上門給他說親的物件,大多都是年紀花朵兒一般的小姑娘。
年紀大些的姑娘大多都嫁了,哪裡可能到他希望的歲數。
因覺得續絃的姑娘都年紀太小,不大合適,這位鎮國將軍還有點下不去嘴的良心的緣故,因此婚事就一年年地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