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姐姐的幸福,他一定是極為體貼的好弟弟。
只要愛重他姐姐,對她好,他為什麼還要做其他的事呢?
當然,這是面對魏王。
如果是面對皇帝……戚恪就不會那麼客氣了。
想想恬不知恥的皇帝在自己的面前說的那些話,戚恪俊俏的臉微微沉了沉,便對戚顏說道,“我今日進宮見了陛下,說要辭去世子之位,我瞧著陛下不像是不願意。可還虛情假意地挽留我,真是可笑!”
因戚顏的事,戚恪對皇帝心裡有心結,皇帝難道對戚恪就沒有心結了不成?
他大婚,戚恪作為承恩公世子人影都不見,擺明了心懷憤懣,皇帝能高興才怪。
只是礙於戚顏,皇帝到底沒敢好意思說什麼。
可如今,戚恪自己請辭爵位,皇帝覺得高興極了。
他可不管承恩公府誰繼承爵位。
只要繼承爵位的不是一個跟自己有心結的人就行。
就如淮王。
因皇帝知道自己奪了戚鸞,與淮王有了心結,因此哪怕戚太后三番兩次地跟他說要與淮王重修舊好,哪怕淮王看起來也沒有心懷怨恨,可如今皇帝對淮王已經疏遠萬分。
寧願信重魏王,也不肯與淮王緩和……皇帝這般小心眼也不是一日兩日,因此,當戚恪說要請辭,他特別高興。
可還得裝出惋惜的樣子,挽留一番。
如果不是因戚恪與戚顏一母同胞,如今皇帝還需要戚顏攏著魏王,皇帝早就一口答應下來了。
可雖然沒有答應,戚恪進宮請辭爵位的事這麼快就傳遍了京都,就是皇帝默許的結果。
傳遍了京都,人盡皆知,那戚恪就不好反悔了不是?
皇帝為自己的小心機感到滿意。
就是不知道本就謀劃要廢了戚恪的戚太后兄妹們知道背後還有皇帝這豬隊友添亂會不會盛怒了。
不過不是說過了麼,戚太后最近經常盛怒,戚顏都沒有放在心上。
眼下看著戚恪那雙興致勃勃的眼睛,她只覺得戚恪請辭爵位這件事格外聰明,只看著弟弟柔聲問道,“怎麼想到請辭爵位?”
承恩公府還沒有要廢世子的動靜,戚恪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子,戚顏自然好奇。
戚恪就笑著看向魏王,對戚顏說道,“姐姐不是給我信了,說讓我小心父親與二叔要廢了我。王爺之前也來了軍營,與我提過這件事。與其被動地等著旁人迫害,不如先發制人,釜底抽薪。”
他那時候知道二房多了一個外室子,只覺得噁心得夠嗆。
對於承恩公要廢了自己,他覺得無所謂。
就當誰願意做承恩公世子似的。
可魏王來大營看望他安好的時候就跟他說過。
清高的確是一個人的品格。
可就算是再清高,也應該多幾分反擊的能力。
既然不願意做承恩公世子,那為什麼不進一步,再給要謀害自己的人一刀子?
且就算是反擊,也並不是陰暗,而是光明正大。
戚恪如醍醐灌頂。
當知道戚家二房的事塵埃落定之後,他收拾收拾就休沐回來,直接一刀子捅得承恩公府鮮血淋漓。
如今,他覺得痛快極了。
對於給自己出了這麼個主意的魏王,他一點都不覺得魏王陰險惡毒。
相反,他深深地覺得,自己要跟魏王學習的地方還多著呢。
他輕鬆地提起魏王幫著自己的事,戚顏愣了愣,側頭看著魏王。
魏王在她柔軟的目光裡,本想輕輕地摸摸她的手,只是眼見戚恪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他垂了垂眼睛,沒有吭聲。
魏王覺得人生有些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