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棟越慚愧,且更因戚顏說這些話是真心的,並不是虛情假意,他才越發地覺得無顏面對戚顏。好半晌,王棟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王爺在邊關,我不擔心。等王爺回了京都,我再提去留吧。”
他還是想回邊關。
也是想給魏王身邊更多已經漸漸長成的年輕人騰地方。
戚顏瞧見他因自己勸說反而變得愧疚,便也不再多勸,岔開話題笑著說道,“倒是往邊關去的過冬的東西,將軍得幫忙盯著些。”
她說起這些,王棟忙打點起精神謝了,等他離開魏王府的時候,戚顏就命銀環整理了一些治療腿傷的藥材還有補藥給他。
王棟坐著輪椅,提著東西被魏王府的侍衛推走。
等他走了,銀環才恍然大悟,對戚顏說道,“怪不得王將軍家的女眷不見個蹤影,原來是給姑娘臉色看!”
多可笑啊。
下屬家的女眷要給主子臉色看。
這是要上天啊!
因想明白了這件事,銀環對王夫人印象大惡,唾了一口說道,“糊塗東西,也不知道誰給她的自信,覺得自己有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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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王夫人印象如此不好,戚顏到嘴邊的話就慢慢地收了回去。
本以為……她還想多問問王棟他的三個兒子的事。
如今看銀環討厭王夫人的樣子,戚顏就知道了,八成沒戲。
心裡不過是可惜了一下,她也就不再提這件事,只留心京都的動靜。
果然,皇帝被成王駁斥之後,再也不提修繕宮室的事,也不提削減軍中過冬用度的事。
倒是他揪著淮王的禁衛兵權不放,折騰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等天都開始下雪,皇帝還揪著淮王那點事沒完。
甚至一次被朝中群臣反駁得惱了,皇帝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話。
“讓他留在禁衛做什麼?監守自盜麼!?偷了朕的皇后,日後怕是變本加厲,來偷朕的妃子了!”這話說的……就算是淮王偷了皇后,那也不能從皇帝的嘴裡說出來呀!
親口說出這話,證死了淮王與戚皇后有事兒,難道皇帝就覺得自己清淨了?
這話一出來,淮王當日就病了,再也沒上朝。
後宮裡,戚皇后哭哭啼啼地要跟皇帝解釋清楚,鬧得不成樣子。
戚顏聽著京都的亂子,只一心都在與魏王的家書上。
家書長長的,依舊報喜不報憂,說著邊關大捷,說著他整頓了邊關,將關外的敵人驅逐八十里,燒了他們的營帳,搶了他們的馬匹,卻唯獨沒有說他在雪夜裡帶著人接連奔襲十幾日,該是怎樣的辛苦與艱難。
戚顏只看著信上的那些所謂的大捷,心疼得眼淚都落了下來,又恐眼淚打溼了手裡的書信,讓魏王的字變得模糊,她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字一字,珍惜地看著魏王給自己的每一句話。
原來思念到了深處,都恨不能他給自己的書信永遠都讀不完。
恨不能從每一個字裡,都看到自己心愛的人每一天每一刻的生活。
“姑娘,別難過了。”銀環陪著戚顏一塊兒看著書信,見戚顏眼睛紅了,輕聲勸她說道,“讓王爺知道,王爺肯定心疼!”
她張羅了暖暖的薑茶給戚顏,一邊整理著戚顏面前的信件,一邊對戚顏說道,“要是王爺過年的時候能趕回來就好了。”
這是戚顏嫁給魏王的頭一個新年。
雖然知道這是魏王的責任所在,可銀環卻還是想,魏王能陪著她家姑娘好好過這新婚之後的頭一個新年就好了。
“如今路上天寒地凍,就算是他要回來,我也希望他緩緩歸矣,不要急著趕路。”戚顏細細地將書信都重新摺好,想想自己嫁入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