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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詡深愛一生的人,厭惡著他。
承恩公眼前一陣陣發黑,什麼都看不見,嘴裡流淌著鮮血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這打擊得太厲害,幾乎讓他一口氣沒上來,追著髮妻去了。
看見他聲息微弱地倒在了地上,寧氏又笑了。
她不需要偽裝了,便放肆起來,靠在一旁冷笑著說道,“她清清白白了一輩子,如今,我死以前,也得讓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所有人的眼裡,她那嫡姐都是溫柔美好的女子,可哪裡是這樣?
她不也是愛嫉妒,容不得夫君寵愛別人的妒婦,不也是心裡對夫君生出怨恨,看他一眼都噁心的人。
因此,憑什麼她可以藏著那些陰暗過日子。
“因為她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就算是嫉妒,可厭惡的也只是男人,並沒有去傷害自己所謂的情敵。”
寧氏的喃喃自語中,戚顏的聲音突然在黑暗的牢房裡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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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寧氏給嚇了一跳。
就見安靜的角落裡,戚顏帶著王棟還有高英緩緩地走出來,顯露出了身形。
她看起來平靜極了,顯然就算剛剛聽到那麼多驚天動地的話,這好一齣大戲,也沒有讓她動容。
相反,她覺得寧氏嘴裡先承恩公夫人的不美好,都是讓人同情,應該被理解的。
不願意夫君親近別的女子,不把身份低微的女子當玩意兒,而是把她們看做是與自己一般的女人,這算什麼錯?
夫君寵愛了別的女子,她不想看見他,和他夫妻離心,這又算是什麼錯。
她並沒有吵鬧,只不過尋了藉口不想看他,不想理會他,這算什麼錯?
若這都是錯,那戚顏想,或許先承恩公夫人的錯就是她太善良心軟。
若狠心些,送口口聲聲身體可以去睡別的女人,心裡只有她一個人的賤人去死,心情愉悅沒有半分負擔與痛苦,安心養胎生下孩子,與孩子安穩度日,這或許才是先承恩公夫人應該做的事。
見寧氏聽到自己維護先承恩公夫人後臉上那惡意又快意的笑容繃不住了,戚顏靜靜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寧氏。
“你嫉妒她。”她冷淡地說道,“卻永遠比不上她。”
寧氏裝得再像,可內心卻永遠趕不上真正美好的女子。
她以為自己可以隨意地在承恩公府妄為,可其實全都像是笑話一樣。
“你知道什麼!我嫉妒她有什麼不對麼?她斤斤計較,挑剔不過是寵了幾個丫鬟的夫君,卻不知道我想求嫁到承恩公府都做不到!”
她可望不可及的,先承恩公夫人卻棄之如敝屣,寧氏怎麼能原諒她。
更何況,寧氏想到舊日裡那些恩怨,紅著眼睛盯著戚顏說道,“她看不起我是個庶出的,又恐我飛上枝頭,就一門心地打壓我!不願讓我的身份比她更高貴,她攔著我的大好姻緣!”
這才是她恨毒了嫡姐的地方。
當年,她明明可以做成王側妃,為成王開枝散葉。
可嫡姐卻偏偏阻攔,還力勸太后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永遠都記得虛偽的嫡姐握著她的手,看似真心實意,實則使壞的嘴臉。
“她一副關心我不得了的樣子,說我就算被太后送去成王府,那王府裡也沒有我的一席之地。口口聲聲說什麼成王對王妃一往情深,我去了王府,一則不該插足人家夫妻美滿,二則,恐怕就算成王妃不說什麼,成王也會容不得我!怎麼會容不得!我能給王爺生兒子的呀!”
她做了承恩公夫人,就恐她的庶妹嫁入皇族,低妹妹一頭。
“張嘴閉嘴都是為我好,說捨不得我為人妾室低人一等,說什麼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