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他看著今日上朝,依舊高傲矜貴的淮王,看著他完全沒有失魂落魄,也沒有狼狽黯然神傷,完全沒有因戚鸞的事生出半分狼狽,那就算是站在下方依舊傲慢的樣子,實在讓皇帝看不過去。
淮王自幼就時常進宮,與他一同長大,也給戚太后打小看重寵愛。
為了拉攏淮王,戚太后對他一向都和顏悅色,有時比對皇帝更慈愛些。
都是年紀相仿的天皇貴重,一個是少年天子,一個是年少的親王,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攀比呢?
因此當戚鸞看不上淮王,一心只想嫁給他的時候,皇帝的心裡得意極了。
他覺得自己堂堂正正地擊敗了淮王。
可是如今……看著淮王完全沒有被打擊到,他莫名感到失望。
淮王怎麼能這麼無動於衷呢?
他難道不應該覺得丟臉,不應該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麼?
難道不覺得失去了戚鸞這樣世間最可愛的姑娘,而感覺到失去了一切麼?
就在皇帝愣神的時候,又有人已經在彈劾承恩公了。
這一次倒不是什麼寡廉鮮恥了。
而是過去的數年裡的一些舊事。
當皇帝尚未親政,對朝中糊塗,一切都仰賴聽從戚太后與承恩公的主意與意思的時候,朝中一些與承恩公並不和睦的正直的朝臣被排擠,被打壓,甚至被陷害出了朝堂,各自的境況不同。
那些舊事裡,如今都被掀出來了,哪怕戚二老爺當場狡辯,說沒有證據,不過是如今有人陷害承恩公栽贓陷害,陷害忠臣,可也有人說,當初被打壓陷害的朝臣裡,有不少都是世人皆知的良臣。
承恩公排斥打壓良臣,這又算是什麼?
佞臣麼?
又有承恩公府這些年在京都強勢,門下也有人作惡的事,彷彿是一夜之間就被人提出來了。
皇帝已經蒙了。
他想不到不過是平平常常上朝的一天,竟然會突然冒出這麼多彈劾承恩公的奏摺。
這讓他下意識地看了戚太后一眼,卻見戚太后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
都說亂拳打死老師傅,眼下如果只是一件事冒出來,戚太后尚且還有餘力。可如今亂七八糟的事都堆在一起砸在戚太后的面前,戚太后竟然不知該先反駁哪一個。
等看到戚二老爺已經被堵得說不清楚話了,戚太后不由陰沉地看向站在一旁沉迷不語的魏王。
魏王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讓戚太后恨得眼睛流血。
如今到現在都不知道是魏王在背後生事,她就白活了!
可哪怕知道魏王在鬧事,戚太后更在意的卻是淮王的態度。
淮王是真心恨上戚家了。
如今鬧成這樣,嫁一個戚茹過去給他出氣,當真能讓淮王回心轉意麼?
戚太后心亂如麻,自然顧不得了,更顧不得夾雜在這些彈劾裡那些訓斥侮辱了戚鸞的罵聲。
她匆匆地命皇帝結束了早朝,匆匆地一同走了,這樣的態度,彷彿更預設了一些事。
不說當下朝後,那些京都中流傳承恩公兄弟賣女求榮,什麼即將封后的戚家大姑娘行事荒誕,與皇帝日日在宮中怎樣怎樣,哪怕要封后了還捨不得出宮,還有承恩公兄弟為了獨攬朝中大權如何奸佞,這樣的風聲,沒過多久都傳到了戚顏的耳朵裡。
這些天,她與戚茹在郡主府裡熟悉新居,並沒有到處在外亂走。
郡主府裡的人也不大出門,都忙著清點郡主府中上上下下,還有分配到各處當值。
等這些訊息傳到戚顏的耳朵裡的時候,京都上上下下幾乎已經全都知道了。
銀環跟戚顏說起這些的時候眉飛色舞的。
“外頭還說,咱們戚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