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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繁華,承恩公府的烈火油烹帶給她的,卻永遠都是陰鶩與傷痛。
彷彿感覺到魏王的目光,戚顏回頭看去,就見他站在胭脂鋪子裡一人當關,強悍的氣勢讓人不敢走近,一下子就讓她的身邊不會被人擁擠到,彷彿所有的風雨都被他阻隔在了她的安全距離之外。
有那麼一瞬間,戚顏怔忡了片刻,明明是熱鬧熙熙攘攘的鋪子裡,可是彷彿只剩下她和他了一樣。
只是那種奇怪的,微微泛起的漣漪很快就不見了。
因為她聽到彷彿胭脂鋪子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楚楚可憐的聲音。
“讓我見見淮王殿下吧,求求你了!”戚鸞的聲音哪怕那麼微弱,可也清晰地傳入戚顏的耳朵裡。
她下意識地順著香噴噴的胭脂鋪子大開的窗子往一旁臨近開著的酒樓去看,卻見鋪子隔壁的酒樓沒什麼人的二樓廊下,戚鸞正含著眼淚,穿著一件大紅灑金越發襯托得濯濯如明珠一般的臉的裙子,對一個橫眉立目的年輕人央求說道,“殿下要怎麼原諒我呢?我知道對不起他,我也很愧疚,可是,可是二叔明明答應了,會補償的呀!讓我見見殿下吧,其實,其實都是戚家女,殿下娶我與娶三妹妹,又有什麼不同呢?”
“住口!”就在戚顏就要厲聲喝止的時候,先暴跳如雷的卻是那個氣得睚眥欲裂的錦衣年輕人。
“無恥!毒婦!你,你怎敢攀扯戚三姑娘!你憑什麼給她的終身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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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顏都被這一聲給鎮住了。
因胭脂鋪子裡魏王的氣勢,此刻沒有人敢靠近這裡,因此這聲怒喝並沒有被胭脂鋪子裡的很多女眷聽到。
只是到底還是有些女子聽到,目光看了過來。
戚顏急忙扯著戚茹的手往外走。
戚鸞就在隔壁的酒樓上,她哭哭啼啼不要緊,要死要活不要緊,可光天化日,拿戚茹的婚事說嘴,這是想做什麼?
這麼多女眷還有路人中,她叫嚷著要把戚茹嫁給淮王,那和當日戚二老爺口口聲聲在朝中對淮王說要把女兒嫁給他,對戚茹的傷害得多大?
戚茹豈不是成了被嘲笑的物件,連名聲都要被他們壞了去?
她雖然修身養性多年,並不是多麼愛動氣的性子,可也被戚鸞給氣壞了。
完全沒有把妹妹的終身還有性命幸福放在心上,口口聲聲就要決定一個無辜的女孩子的終身,為了的就只是讓淮王原諒她?
多麼可笑。
就算是求淮王原諒,那戚鸞怎麼自己不抹了脖子請罪呢?
她臉上帶著薄怒,雪白的臉頰緋紅一片,匆匆拉著戚茹就上了酒樓。
魏王緊跟在她的身後,側身命身邊的侍衛將酒樓包圍,把酒樓裡的人都給請出去。
當戚顏見到戚鸞的時候,就見她眼睛水光漣漣,明明是哭著,可卻依舊美豔生輝,豔光灼灼。可就是這樣美貌的臉上,卻竟然還有一個大大的,紅腫的巴掌印。
她不由駭然地看向那個此刻一臉憤怒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她自然是認識的。
出身皇族,是東林郡王的嫡三子,自幼與淮王感情極好,也時不時在宮裡出入過,和淮王情同手足。
前世的時候,他和淮王相交莫逆,因戚鸞悔婚進宮做了皇帝的貴妃,他為淮王氣不過,屢屢在朝中為淮王張目,和淮王同進退。
只是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名叫陸安的年輕人與淮王反目成仇,到了最後,反倒與魏王走得格外親近。
眼下,看著戚鸞臉上的紅腫,顯然是陸安震怒之下給了她一耳光。
這連戚顏都沒有想到。
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更有說男子沒有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