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無辜被連累的姑娘。何必與戚家糾纏呢?戚鸞進了宮,你另娶旁人,好好愛護妻子,走出陰影,幸福給她看,難道不比一個人憤怒卻無力反抗,只看著她與陛下過好日子來得解脫麼?”
她的聲音柔和了很多,就像是在為他著想。
明明是拒絕他的婚事,可是這一刻,淮王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戚顏,卻只覺得沒有辦法生她的氣。
或者,是因為她臉上慢慢露出悲慟與傷感。
也或許此刻她的面容依舊清冷,不及戚鸞明媚,卻又溫柔得不可思議。
“本王,本王只是隨便說說,嚇唬你。”戚顏的悲痛,淮王說不出來那是怎樣的感覺。
她像是傷感自己,又像是為一個旁人在傷心著。
這傷心裡,又對他的排斥還有厭惡。
可是莫名的,淮王就說不出更多恐嚇她的話。
“是麼。”戚顏無意與淮王爭辯。
只要她釜底抽薪,勸動他這輩子不要娶戚茹,進而害她年輕善良的堂妹香消玉殞,戚顏何必在乎他的解釋呢?
淮王不答應娶,承恩公兄弟的如意算盤就打不起來。
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淮王繼續說道,“如果王爺當真放不下,無法動搖陛下,那也請王爺做個男人。戚鸞與陛下作惡,都是太后與承恩公教子教女無方,與戚家小輩無關。陛下如今是至尊,你動搖不得。那承恩公與太后可還在朝上,如今還得看王爺的臉色。你想報仇雪恨,衝著承恩公與太后去,豈不是更快活?”
她還禍水東引。
淮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一開始,淮王只當戚顏是個溫柔如水,哪怕是變了模樣清冷彷彿與人間隔了雲端,卻依舊是個閨閣女子。
可是當戚顏說出讓他去朝中收拾承恩公,淮王一下子覺得戚顏不得了了。
這簡直就是大義滅親。
“承恩公在家中賦閒,你知道的吧?”淮王此刻腦仁兒都疼,酗酒了好幾天,他的神志模模糊糊,視線似乎也變得朦朧,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要不然,怎麼會覺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對自己疏遠又冷淡的女孩子狡黠又說不出的有趣呢?
他試探了一聲,戚顏不由笑了笑,點了點頭。
承恩公最近都不能上朝了。
因魏王彈劾他,如今連御史都有大批的彈劾上了皇帝的龍案。
哪怕如今皇帝尚未親政,是戚太后攝政,彈劾承恩公的摺子雪片一樣飛進了宮,卻都被戚太后壓住了,可這樣也太丟人了。
承恩公上不了朝,又被御史接連彈劾,那一張臉都丟得一乾二淨。他惱火戚顏姐弟與魏王往來頻繁,所以哪怕戚顏封了郡主,哪怕他也留在家裡,卻都沒有來見戚顏一面。
似乎在承恩公的眼裡,冷落她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會讓她感到欺辱似的。
就如同前世的皇帝。
不虧是一脈相承。
前世的皇帝怨恨戚顏進宮封后,奪走了他心上人的位置,因此就拿冷落她作為懲罰。
似乎不被帝王寵幸,就是對於一個後宮女子最大的羞辱。
她做了十年皇后,就獨守空閨十年。
皇帝覺得從沒有寵幸過她是羞辱,可戚顏卻覺得這樣更好些。
誰願意忍著噁心去服侍那樣的一個男人。
“我知道父親最近沒有上朝。不過他總有上朝的那一日,到時候王爺再找他算賬吧。”見淮王半晌沒有說話,搖晃了一下,被兩個不安的侍衛扶住了,戚顏不願意面對他,可是又不願意在此刻再激怒他,讓他生出迎娶戚家女的想法,便溫和地說道,“這些天,王爺許是也不好過。不如好好回去歇息,保重自己吧。不然形容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