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他掀起眼皮瞥了瞥江肅洲:“我會調酒,麻煩讓讓。”
江肅洲依舊合不攏嘴,我見四下無人,便打字問道:那你和謝遠上下班的時間不就錯開了嗎?
我和謝遠一天一輪,輪的是上半夜的舞;下半夜就是楊明陽請來的樂隊在臺上唱歌了。
“他說輪到他上班的那天,他會在這裡等我一起回家,”陳渡無所謂地回答,“我懶得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我每天在家裡是沒什麼事做,過來工作就當打發時間了。”
我看著他熟稔地將酒調在一起,淡粉色從杯底蒸騰而起,一瞬間就變成了霧濛濛的藍色。
陳渡把杯子往我這邊一推:“嚐嚐——不收你錢。”
我一飲而盡,唇齒間是被酒氣裹挾住的漿果香。
“我去你家”
江肅洲拉著我離開柏林夜時,嘴裡還不忘感嘆:“你不覺得陳渡不在許衷這棵樹上吊死之後,整個人都顯得神清氣爽了嗎?”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覺得。
江肅洲搖頭晃腦地嘆氣,我看著前方路燈投射下來的昏黃燈光,腦海裡浮現了無數件往事。
在即將跟江肅洲分開前,我叫住了他:謝謝你。
“你謝我幹嘛?”江肅洲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跟你是朋友,有什麼好謝的。”
我朝他勾了勾嘴角。
江肅洲還要再說什麼,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只好先接起電話:“喂,妍妍?”
我看到他手指上的鑽戒,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刺眼的光。江肅洲無需矯飾,每一個看到他臉上笑容的人都會知道他很幸福。
夏妍要說的話一時半會兒說不完,於是我沒在原地跟江肅洲說些什麼,沿著小路回家了。
我沒想到自己會在小區門口撞見許衷。
他意識到我看見他的時候,愣了一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怎麼在這裡了?
“我……我,”許衷結巴了一下,我看到樓棟的鐵門上似乎貼了什麼東西,日期是今天的,紙卻被塗抹得什麼也看不清,“我就是過來看看。”
我先沒理他,準備在微信上問一下物業的時候,手腕被許衷抓住了。
他的手心溫度還是高,我猝不及防,抬起頭看著他。
“我來的早,上面的告示說今天停水停電——最早明天下午,最晚後天早上,電路才能接通,水利局那邊才能繼續供水,也就是說這幾天,小區裡都是處於斷水斷電的狀態。”
我的臉色變了變。
許衷打量著我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你要不跟我回家吧?”
我眼皮一跳,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也算意料之中。
當我得知斷水斷電的訊息時,就猜到許衷會這麼說。
他可能怕我誤會,見我沒點頭也沒有搖頭,又解釋道:“我沒那麼大本事能讓一整個小區斷水斷電,今天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