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陰險…”
這是劉綎吳襄還有岳陽心裡共同的想法,這三人啊,劉綎是個老將,打仗有想法,有衝勁,反而不像個老將那麼沉穩。
吳襄是個兵油子,有好處了他上,沒好處了他溜,至於岳陽,是個愛裝逼的那種人,天天酷酷的模樣,其實最是悶騷了。
雖然三人性格不同,但是打仗都有一個共同的點,那就是正…當然了,這三人的正也是不同的。
吳官也是一個打仗很“正”的人,他總是給予對手極大的“尊重”,好似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可以用騎兵對騎兵,也可以用步兵對騎兵,大局觀非常好,戰陣中任何風吹草低都是瞞不過他的眼睛的,在他的指揮之下,哪怕是偷襲,也顯得與眾不同,甚至有種堂堂正正的感覺,這和他心中認為大明是天朝上國不無關係,這一點也是影響到了岳陽。
吳襄的正,是在於板正,所有的部署,所有的行動,都是按照兵書兵法來的,不偏不倚,沒有什麼太多變化。
劉綎的正則是正直,對敵總是一股正氣,這和他早年打倭寇有很大的關係,他將所有敵人都當成倭寇來打,對於倭寇他是不會留手的,那種噁心的生物,他喜歡用最殘忍的手法結束倭寇的生命。
所以這三人,打仗基本不會考慮什麼外力作用,最後的結果都是上去真刀真槍的幹,所以對於朱威這種飛天投火的想法,三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是好,就是不夠過癮…”
朱威看著劉綎,總覺得不真實,史書上這位爺可是很牛逼的,現在看來,這性子怎麼和個小夥子一樣。
劉綎看著朱威這幾個人都在盯著自己看,有些生氣:“看老子幹嘛?就算吳官在這老子也是這麼說。”
朱威只能苦笑說道:“劉將軍,冬天了,咱們的兵可都是寶貝,能不損傷就不損傷。”
劉綎知道朱威說的話是對的,但是還是有些失落:“不行,給我兩千兵…不…給我一千兵,我去瀋陽溜一圈!”
朱威翻了一個白眼:“別做夢了。”
“報…女真有使者在城外等候。”
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此事不太正常。
朱威笑道:“怎麼感覺來者不善啊,一起去看看吧。”
幾人一起上了城樓,城樓下只有一人一車,車上有黑布蓋著,那人書生的打扮,身穿儒冠論巾,頭戴斗笠,外披狐裘披風,城頭上的動靜,那人也聽到了,抬頭向著城頭看去。
“范文程?”
聽到朱威低語,劉綎問道:“你認識?”
朱威點頭:“認識,不但認識,還有過幾次合作。”
劉綎笑了:“那不是自己人嗎?”
朱威搖搖頭說道:“不…是合作,他有我想要的,我也有他想要的,利益交換而已,若是有更大的利益出現,這個合作的假象,可就蕩然無存了。”
吳襄也撓頭了:“那…到底算不算自己人?”
朱威一笑:“誰知道呢,讓他進來問清楚就知道了,開門,讓他進來…”
“是…”
朱威下樓,剛好和進城的范文程碰頭。
兩人都不說話,范文程更是低下了頭,這讓朱威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最終還是朱威先開口:“範先生,好久不見。”
范文程明顯的身體一顫,緩緩抬起頭說道:“不敢當先生之名,我只是大金國使者而已。”
朱威還沒說話呢,劉綎就忍不住了:“什麼大金國小金國的,什麼垃圾玩意都敢稱國?小子我看你也是漢人,漢人有漢人的風骨,你這種人就是數典忘祖…這詞用的對不對?”
朱威一頭黑線:“對對…劉將軍你先別激動,等我來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