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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區城牆外,臨時魂獵指揮部。
由於知道不可能殺死海妖王,所有人都在加班加點地修補結界。
在影的命令下,他們正在無條件徵收整個普拉亞的資源之石,以修補這道最後的防線,以求能多撐一段時間,撐到海妖王不願再與他們計較,撐到海妖大軍退兵。
他們無法理解“對等原則”,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蘇凜統治普拉亞之後,海妖會突然襲擊島嶼,也不知道這場災難什麼時候會退去。但為了求得生存,所有人只能統一戰線地努力,期待有一個海妖撤退的結局。
此時,這裡聚集了許多人,有推著小車搬磚頭的,有運送傷者的,有傳遞資料的,也有就地而坐開始休息的。這片區域到處都是忙碌著的人,連沒有戰鬥力的居民都在無償勞作,不少人累得倒下就睡,鼾聲連成一片。
“勒斯,把那包麵包給我!”
鬧哄哄的聲音連成一片,伴隨著空中飛揚的雪花、灰土……這片營地聚集了許多本土居民,甚至還有接到類似“搬磚”“運送家書”這種臨時任務的玩家。在等待副本時間倒計時的時間裡,玩家們會在這裡蹭一些簡單的跑腿任務,拿點用來買血瓶的微薄積分。
“你真是蠢透了,自己不會領嗎?發放點就在那邊,喏,像個土包一樣的臨時房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本土男居民,不耐煩地隨手一指,他撥弄了下海上盛宴開始前剛剪的頭髮,朝著旁邊正在讀信的漂亮女郎攀談起來:
“嘿,琳達,你今天穿得真是……利落極了。”
“總不能穿裙子在這兒搬磚把?親愛的,我知道那條紅裙子很不錯,但我可不想把它在這裡弄髒……我想如果我們能活下來的話,我或許能穿那條裙子和你共度晚餐。”女郎朝他掩嘴一笑。
“我感覺我們守不下這裡了。”男居民苦笑著說。
“——說什麼胡話,我向著神明發誓,我的腦殼破了,這個結界都不會破!”旁邊一個躺在破布上的壯漢扯開嗓子:“那隻海妖王正在休養也就罷了,她敢再來,就叫她有來無回!你不如放鬆一些,像我一樣,在這裡躺躺,雖然地面冷了些,但總比徹夜不睡好……”
“可是蘇凜大人都死了。”女郎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變得有些悲傷。
她看向一旁被徵用為魂獵臨時指揮部的居民房:“或許我們不該笑得這麼開心,那邊還在舉行葬禮。”
“正確的犧牲,無需太過悲傷。至少,他為我們換來了修補結界的喘息機會。”
角落裡,正抽著大煙斗的白髮老爺子,吐出了嘴裡的菸圈。
他那有些渾濁的眼神向遠投去,似乎在緬懷什麼:
“……在六十多年前,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我就見過蘇凜大人的樣子,模樣和現在並無差別……他此次下來,一定已經做好了準備。”他說著,有些悠遠的視線漸漸下移:“他是神明大人賜福的人,即使犧牲,靈魂也一定會升上天國。或許,在某個時候,我們還能再一次看見他不滅的靈魂……鬼啊啊啊啊——”
女郎眨了眨眼。
她有些不理解這老頭子為什麼緬懷到一半突然開始鬼叫,像魂都給嚇沒了一般。
她剛想回頭,就聽見旁邊那個看上去很man的壯漢也開始鬼叫,聲音慘烈如高分貝女高音。
“啊啊啊啊啊——”
一時間,這慘叫聲連成一片,宛如一群走調般的女高音正在揚聲高歌。
她立刻回頭。
她看見了一個迎著風雪,滿身鮮血,在人們見鬼一般的眼神中走過來的身影。
原本熱鬧的營地,突然變得一片寂靜,只剩風雪肆虐的聲音。
她紅唇微張,睫毛抖了抖,眼前那身影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