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她明顯感覺到面前這人的氣壓有多低,恐怖得人都不敢喘氣。
現在拿下的卻是一片樹葉,再看他時也看不到他身上有絲毫可怕的氣息,雲淡風輕。
難道剛才是她的錯覺?
“知道害怕就該記住教訓,引以為戒,萬不可再從那樣的地方跳下來了。”長生板著一張俊臉,像個長者一樣教訓著的模樣,讓容晚想起了容錦夜訓斥她和容曜的時候。
“下次?”容晚眨眨眼,似乎非常認真地在思考這個問題,然後忽然一笑,道,“只要你在就沒事啊。”
開玩笑,要不是篤定了他一定會回來救她她怎麼可能會跳啊?她又不傻。
長生語噎了一下,他一本正經地教導,容晚似乎根本就沒聽見去。
可是思忖一下,他又忽然懷疑,她真的需要被提醒嗎?
“走吧。”
“去哪裡?”
容晚一拍胸脯,豪氣干雲,“我去道歉,你幫我撐個場子!”
道歉……撐場子?
道歉還需要撐場子?長生完全搞不懂其中的邏輯。
容晚主動解釋起來,“就是剛才走過去那個楚飛揚,上次你也見過的吧?南楚的皇子,咳!我恐怕那個人不太好搞,當時你也是在場的,有個證人在,他才不敢亂來吧。”
那個楚飛揚,看著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別看容晚平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她是個很識時務的人。
正是因為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所以才能每次闖禍之後有恃無恐。
剛才和楚飛揚面對面那一會,容晚感覺不太妙。
總覺得那傢伙不會輕易就放過自己的感覺。
長生沉默了片刻,頷首,“好,我隨你走一趟。”
師傅常說出家人不介入世俗事。
不過這件事,也算跟他脫不了關係,就這麼放任不管也於心有愧……
“哎喲?找了你們半天,你們倆怎麼還在這兒啊?”
正說著,找出去一段路無果的楚飛揚折回來了,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樹下的兩人。
幽深的桃花眼緩緩眯起,目光,落在兩人相纏的手臂上……
“這年頭,鳳來國的和尚都還俗了嗎?”
容晚一下反應過來,立刻就要縮回來,卻突然手上一緊。
誒?
容晚詫異地抬頭看向對面高大的身影。
長生還是長生,那張萬年不變的冰霜面容,眉目一樣的好看,只是莫名的似乎陡然間多出了幾分冷硬的稜角。
長生輕輕地放開了容晚的手,退後一步,有禮的距離,一切動作都做得十分從容,絲毫沒有被抓住了話柄的尷尬和無所適從。
他朝楚飛揚單手行了一禮,並未說一字。
楚飛揚卻一瞬間覺得這和尚高傲得很,自己一個堂堂一個皇子竟是被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