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十四叔,比太子年長十歲,卻看上去和眾皇子一樣的年輕俊朗,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又比那些鋒芒畢露的皇子們更多了一份沉穩,似一種無聲流溢的光,胸有丘壑自縱橫。
據傳當年先帝很是寵愛這個兒子,甚至有意傳位於他,不過最終坐上皇位的還是現在的皇帝,而容徹終究也只是一個恭親王。
容徹莞爾勾唇,“十年未見,兒臣也甚是想念您和帝都的一切。”
這個男人不笑時令人望而生畏,一笑起來卻瞬間溫潤如玉,似乎很好親近的樣子。
“別站著說話了,快坐!”太后示意了一下手邊的位子,再一招手,“來人吶,快把哀家的雪頂含翠拿出來,給恭親王奉茶。”
“是。”一個宮女立刻領命而去。
太后復又轉過來看容徹,“哀家記得你最愛這茶,這些年在漠北怕是一直都沒什麼機會喝上,唉……真是苦了你了,一會讓你帶些回去。”
容徹搖頭,“母后哪裡的話,兒臣在漠北也是個王爺,並不曾受什麼苦,只是離帝都千里萬里,想見母后一面著實不易。”
“太后娘娘請用茶,王爺請用茶。”宮女動作很快,這會子已經端了兩杯沏好的茶送到了兩人面前。
太后“嗯”了一聲,吩咐,“你們全都下去吧,哀家要和恭親王好好說些體己話。”
“是。”
寢宮中的眾宮人答了一聲,畢恭畢敬地魚貫而出。
很快就剩下太后和容徹兩人,太后輕咳了一聲,朝門口看了看,確定門已經關上後才一把抓住容徹的手臂,焦急開口,“這一路都沒有你的訊息,著實讓哀家擔心不已,好在你今天及時趕到帝都了,路上……是不是出了事?”
容徹還未回答,太后又急著追問了一句,“是不是他?”
一提到那個“他”,容徹和太后的臉色同時變了。
容徹搖了搖頭,面沉如水,“似乎不是,還是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不管是不是,這次的事情都是一個教訓,母后放心,我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太后頷首,仍是憂心忡忡,“哀家知道你心裡有數……可是你的舊疾一發作起來你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在漠北的時候你皇兄的眼線還好對付一些,如今回了帝都……”
深不見底的黑眸緩緩眯起,“我總是要回來的,母后知道我不可能一輩子呆在漠北當一個閒散王爺。”
“那是自然!對了,”太后突然話鋒一轉,“你這次回來怕是要娶個王妃才行了,前幾日皇帝還和哀家提起,詢問哀家覺得哪家姑娘合適,雖然他心中可能早有定奪,但哀家這個太后怎麼也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如何?你心中可有自己看中的?”
“自己看中的……”容徹略一沉吟,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片刻後慵懶開口,“就蘇沐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