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些蜜餞？”容徹這話是問蘇沐顏的。
蘇沐顏搖搖頭，“不喜歡甜的。”
“那你想吃沒事？我讓人給你準備。”
“喂喂喂——”馮鬼手準備了半天，愣是沒有要讓他上場的意思，他老人家忍不住出聲提醒了自己的存在感，“孩子你一會再哄，先讓我把我的事情做了行不行？”
蘇沐顏醒來後記憶很是混亂，有些距離她很遠的事情她記得，有些就近發生的事情她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總之她現在大部分清晰的記憶是童年時期的記憶，簡而言之，就是她七歲之前，那段曾經一直想不起一丁點進來的記憶，所以有時她的行為舉止更像一個孩子。
他老人家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件好事，起碼那些痛苦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對於她現在的身體恢復來說，肯定是件好事，但是……
他目光往下一瞥看到蘇沐顏緊緊抓著容徹衣袖的手，就只有連連哀嘆了。
現在這丫頭似乎對剛剛剛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特別地依賴啊。
“要拆紗布了嗎？”
蘇沐顏小聲問，聲音裡有一絲不易掩藏的緊張，這是以前的她不會有的表現。
“對啊！”馮鬼手拱了容徹一下，抬了下頭，那意思是，你還不快給我讓開？
容徹起身讓位，安撫地拍了拍蘇沐顏的手背。
“拆了紗布，就能看見了嗎？”蘇沐顏問。
“呃……”這個要怎麼回答？馮鬼手不確定地看了看容徹。
容徹搖了搖頭。
他心下有了應對，“這個拆了紗布，主要是看看你的恢復情況，不可能一拆掉你立刻就能看到……嗯……反正沒那麼快……”
“哦。”蘇沐顏點點頭。
不知怎麼的，她這麼冷靜的回應反倒讓馮鬼手莫名緊張了起來。
他老人家深吸了一口氣，剪刀剪開了紗布的一段，然後一圈……
一圈……
一圈……
纏繞在眼睛上的紗布抽絲剝繭般剝落，一層一層在地上散開成一片白色的花。
拆到還差最後一圈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敷在眼睛上的藥了。
蘇沐顏的手緊緊抓著容徹的衣袖，指節微微的泛白。
嘩啦一下——
最後一圈紗布落地。
一抹光出現在眼前。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如同初生的蝴蝶，映著從樹影間透下的斑駁。
蘇沐顏緩緩睜開了眼，一雙血紅的眸子剔透染血的寶石……
“看得見嗎？”容徹伸手在蘇沐顏眼前晃了晃。
其實他原本不應該這麼心急地詢問的，可是看到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他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這些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