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當做今日不曾見過你,你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安安生生地過完你今後的幾十年,雖不能如你在帝都當王爺時一般大富大貴,但容錦承怎麼也會保你衣食無憂的。”
容錦璃不屑地輕哼了一聲,“可是我的志向並不在此,容錦承以為保我衣食無憂就能讓我碌碌無為地過完這一生?我以為十四叔應該是懂這種感受的,若是能死了心當個吃喝等死的米蟲,十四叔今日又何至於會起兵?何至於會和容錦承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到底,還不就是那一句不甘心?
任誰都會不甘心的。
畢竟這個執掌天下的權力太具誘惑力,沒有誰會忍心拒絕,尤其是當你曾經還離它那麼近,近到唾手可得的時候,卻突然被另一個人劈手奪走。
怎麼甘心?
怎麼甘心?
有些東西寧可從未得到過,但既然曾經給了你可以得到的希望,人就會不自覺地變得貪心,變得慾壑難填。
容徹的手指緩緩摩挲過杯沿,“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甘心就在漠北城當一個碌碌無為混吃等死的閒散王爺,但是我今日若是接受了你,又如何保證你不會成為下一個我?”
容錦璃心頭一震!
他剛才表現得太急切了?
震驚一閃而過,旋即就被容錦璃一貫的招牌笑容替代,“十四叔言重了,我和十四叔差了豈是一點半點?我剛才之所以那麼說,只是不滿於被容錦承這般對待,說白了,我今天來投靠十四叔,是不想像個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所在角落裡無聲無息地死去,我咽不下容錦承給我的這口氣!至於十四叔擔心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我連容錦承都對付不了,就更不能是十四叔的對手了不是嗎?”
容徹眸色輾轉萬千。
“十四叔?”久等不到容徹的回答,容錦璃現在早不似當初踏進軍營那一刻一般胸有成竹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綾月忽然起身,朝容徹福了一福身,“只要十四叔能接受我們的投誠,我保證,我們有辦法三日之內拿下臨陽城。”
容錦璃訝然地瞥了蘇綾月一眼,蘇沐顏沒有抬頭,不動如山。
“啪”地一聲,容徹一直握在手上的茶杯被放到了桌上。
他抬頭,“那就留下吧。”
容錦璃一愣之後隨即而來的是狂喜,幾乎不由得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