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山東供磚的事……你聽著是吧,我聽他們還提到了十年建皇極殿的幾個人……。」
「對。」
旁邊的人的接過話,「鄭太監是不想刑部衙門帶先生走的,不過先生跟我們說他沒事,幾日後就回來。照理說,先生的話我們該信,但這事吧,看起來好像……又有點複雜。」
豈止是複雜。
如果司禮監讓鄭月嘉過來過問,那就說明山東供磚的事情,恐怕真的如鄧瑛所擔心的那樣,有所遺漏。
楊婉想到這個地方,太陽穴忽然一陣尖銳的刺痛,她忙抬手摁住,低頭忍抗。
「姑娘怎麼了?」
「沒事。」她鬆開一隻手沖二人擺了擺「緩一下就好。」
她說完索性趴在案上,緊閉上了眼睛。。
忍痛間她隱約感覺到,琉璃廠牽扯出的這件事情,好像和十二年秋天的那場桐嘉慘案有關,但是她暫時推不出來其中具體的關聯。
歷史上大片大片的時間空白,永遠是令研究者又恐懼又興奮的東西。
楊婉從前認為這兩種情感的成分是相等的,但如今她自己身在這一段未知的空白之中,除了恐懼和興奮之外,似乎還有另外一種她暫時說不太明白的情緒,就像這一陣沒有徵兆的頭疼一樣,突然就鑽了出來,痛得她不能自已。
緩和過來以後,楊婉沒有再多留。
帶著屜盒回了五所,坐在窗下,翻看自己筆記,試圖貫通起來思考。
楊婉很清楚,不論鄧瑛如何,她都不應該直接該介入他的政治生涯。
可這種旁觀,卻又讓她有一種如臨刀鋒的刮切感。
日漸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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