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想中的場景,我應該準備一個正式的告白儀式。在充滿浪漫情懷的環境裡選取一個合適的場地,佈置好氣球和燈光,邀請親朋好友見證,準備鮮花、蛋糕和珍貴的禮物,只有我做足了這些,才不算草率。」
「但……我們的情況不一樣,我要向您解釋誤會,澄清我的行為和我必須坦誠告知您我的心意,捆綁在了一起。」
他並不是害怕被她拒絕,在見證人面前丟失了臉面,才沒有去準備這些。他不怕丟臉,也不覺得被自己喜歡的人拒絕,會是一件讓他感覺到難堪的事情。
喜歡從來也不是面子問題。
但他之所以沒有準備這些,是擔心她還在生他的氣,而他貿然做足了這些自以為是的儀式感,是他的意願,而非她的意願。
違揹她內心的意願去這麼做,不是驚喜,只會讓她加倍地覺得反感,會給她帶來一些困擾,會讓他們之間的誤會更深,關係更難修復。
在誤會沒有首先消除之際,卻試圖以一場盛大的告白儀式來跨越誤會的溝渠,那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那是一種暫時掩蓋,是一種逃避問題的表現,這不是他的初衷,也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告白需要華麗浪漫以及誠意,而解釋誤會和向她澄清道歉,需要的是卻是質樸和真誠,當這矛盾的兩者形成了一種捆綁,他優先選擇了質樸和誠意。
「所以,看起來會有一些潦草和簡陋。」徐欥說:「但我不是臨時起意,我是深思熟慮之後的行為。」
「我……也做了別的準備。」
時舒一手撐著傘,另一隻手抱著身。
此刻,她抱身的手臂鬆弛地繞在身側,纖直的手指敲了敲,彈了彈,仍不動聲色:「嗯。那徐助理,你都準備了些什麼?」
徐欥抿著唇,唇微鼓。
唇角溢位一個淺淡卻乖巧的笑容。
微糖分微甜度,微治癒。
時舒第一次發現,他原來有很淺很淺的酒窩。
很淺,所以不容易被注意到,察覺到。
此刻只穿著一件白襯衫的年輕男人,他的衣服布料小口小口抿著雨水。
清澈的眼彎彎,眼神專注,他身上那種蓬勃向上的少年感,像橘子味的汽水,瓶蓋被他的熾熱和真誠撬開鬆緊,氣泡厚積薄發,鼓騰騰溢位瓶口,消散躁動的初夏夜裡,那一點兒因氣候乍起的炎熱。
隨後——
她看見他利索地脫下了他的揹包。
一件一件往外拿。
一件一件遞給她。
「這是我的工資卡。」徐欥伸出手,指尖捏住兩張薄的卡片,遞給她其中一張:「給您。」
空氣中靜默了須臾。
他的長睫被雨水沾濕,透下細薄的雨珠陰影。
時舒原本裹身的一條手臂鬆開,她接了過來他手裡的卡片,輕嗤一聲:「你的工資都是我發的。」
「嗯,是您發的。但這是我的態度。」
「另外一張呢?」
他手臂的扣子扣得規矩緊實,修長的脖頸處卻鬆開第一顆,他是謹慎小心的性格,做事也向來細緻周密。
徐欥又遞給她另外一張卡片:「這張卡里,是除了工資以外,我的積蓄。給您。」
時舒好笑道:「你年紀輕輕的,還有積蓄?」
「嗯,我攢的。」徐欥說:「以備不時之需。」
「我是你那個不時之需?」
「這些年我活得謹小慎微,卻時時刻刻喜歡做一些準備工作,無論是生活技能,或是積攢儲蓄,我都習慣提前規劃,提前準備,這些都是讓我能夠對生活擁有一種安全感的行為和要素。」徐欥搖頭,卻道得認真:「您從來不是什麼不時之需,您是那個會讓我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