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這麼多個。
徐欥第一次見到有人將不學無術和吃軟飯,說得如此清晰脫俗。
「那您畢業後的這三年,是在從事什麼工作?」
周宋傅又想了想:「陪我外婆跟她的老姐妹們打打麻將,溜溜我外公養的鳥,這些算麼?」
「您沒有接手瀾周地產的打算嗎?」
「也不是我不想當老闆,只是自從我畢業後第一年進入公司,被境外註冊的公司以商務合作騙取了我三個億以後,我外公就把我排除在他的繼承人名單之外了。」
徐欥仍然試圖挖掘出面前人隱藏的能量:「那您能為時總提供什麼呢?」
「情緒價值啊。」
「時總的情緒挺穩定的。」徐欥搖了搖頭:「不太需要您提供的情緒價值。」
「還有別的能提供的嗎?」
「我比她小五歲,長得年輕又帥氣,她帶我出去會很有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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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他出去會很有面子?」時舒手裡捏著周宋傅的照片,橫著看了看,又豎著看了看,面容平靜而難測:「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一抬眼,看著眼前因為和她說話,因此微微駝著肩背的徐欥,身高腿長,臀還翹,一身黑色西裝熨燙得平平整整,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寬肩沿著西裝的剪裁的線條一順拉到底。
面板白皙、五官端正,一雙狗狗眼清澈純情,讓人……就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出手去摸摸他的腦袋。
論顏。
時舒還是更吃徐助理這一款乾淨少年感的顏。
時舒把手裡的一沓照片墊齊交還給徐欥,直白而道:「他長得沒有徐助理你好看,也不比你年輕,我帶著他出去,為什麼不帶你出去?」
「帶他,還不如帶著徐助理你,更有面子。」
淡淡梅子唇色的嘴唇牽動了下,儘管徐欥的表達能力已經提高了不少,但有時,他對於時總臨時丟擲來的話題還是接不住。
很無奈。張高磊總經理總結得不錯,時總常常扮演了那個話題終結者的角色。
只是——她是總裁。
見沉默著的徐助理,黑色的商務西裝上裸露在外的脖頸兒上的面板不知不覺浮了層淡粉色,時舒極輕地勾了下唇,她想起他院中粉苞待放的風信子。
她甚至有閒情雅緻地擰開徐助理之前送給她的,她擺在辦公桌上的糖罐,剝開一根薄荷味的棒棒糖銜住,一排貝齒整齊又小巧。
「一個合適的都沒相到?」時舒咬破糖果,心滿意足地嘗到了薄荷味道:「會不會是徐助理你太挑了?」
徐欥聽到空氣中「咯崩」一聲,糖果在她的口腔裡被不斷咬碎的聲音,眨了下眼,陷入臨時反思之中。
是……他太挑了嗎?
但他不也是因為想要對她負責嗎?
「知道你工作認真,盡心盡責。」時舒「咯崩」「咯崩」嚼碎糖果:「我開玩笑的。」
這麼多次了,她終於想起來要問他了:「你這個薄荷味的糖果自製的?怎麼制的?」
「還挺好吃的。」時舒認可道:「比糖果屋裡買到的好吃,不甜,但……薄荷味很濃。」
「無糖的。」徐欥微微別過臉。
他說他根據網上的配方,調整了甜味比例。
「你還會調整配方?」
「多嘗試幾次就可以找到適合您的那個甜度。」
「你試了幾次?」
也沒有很多次。
「七八次。」
聽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時舒於是靜靜地、認真地看著他。
陽光透過玻璃窗探進來,在他單薄的側面線條上下打落斑駁的光影,他像氣質純淨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