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不同力道,不同音色的腳步聲。
一深一淺。
一脆一沉。
在走廊通道里漸漸消失不見。
「嗯,不去。」
「家長在這兒等著呢。」時舒:「你見過誰出來玩兒,還要家長在外面放風的。」
走出會所門外,晚風吹過來,徐欥跟在時舒身後,才又問她個準信兒:「您現在打算回酒店了嗎?」
路燈是淺淡的昏黃。
新的歌曲進入高潮迭起的音律部分,身後的噴泉池又跳躍出了新的高度,落下來,濺向四周。
池底的水晶仍裝載著人們純淨的夢想和心願。
時舒沒說話。
「您的手包和西裝還在包廂裡面。」徐欥提醒道:「您等我一下,我去替您取。」
時舒終於有反應了,她停下腳步,一個警告的眼神甩過去:「怎麼?生怕別人佔不著你的便宜?」
「要上趕著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只是擔心她著涼。
但因為她這句話,徐欥那才那點兒困惑得到了解答——
所以剛才,她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臨時改變了主意,讓他在車裡等著?
徐欥這麼想著,就這麼問了。
時舒點頭:「嗯,上面有狼。」
她不讓他上樓。
徐欥想了想:「那我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給您穿。」
「不用了。」時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我不喜歡。」
徐欥想了一會兒。
還是沒能想明白。
他的外套哪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徐欥脫衣服的動作止住,認真地向她解釋:「我一整晚一直和您待在一起,沒再接觸過別人了。」
呵。
時舒木著張臉,表現出一副她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但還是提醒了他,她發言的時候,以及交流會結束的時候。
「你仔細回憶一下。」
有人在他面前發表有關她的不當言論,並且形成了小規模的討論,除非他沒有聽見,否則,作為總裁助理,他是一定要上前阻止的。
徐欥想起來了,撓撓眼皮:「您都看見了?」
「何止是我?」時舒冷哼了一聲,長耳墜發出細碎的光澤:「全會議廳的人,誰沒看見?」
徐欥以為她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不太希望她聽到,無論是誰,聽到別人說她克親人,心裡都不會舒服的。
「您別往心裡去。」
時舒:「……」
她哪兒往心裡去了?
不就是他看了別的女人嗎?
她怎麼會往心裡去。
但話到這個份上,她為了表現出她真的沒往心裡去——
「嗯,所以呢,徐助理需要我的幫忙嗎?」
徐欥:「我暫時沒什麼需要您幫忙的地方。」
「不是沒要到麼?」
「沒要到什麼?」
「那女生的聯絡方式。」
他如果想在某些非正式場合再和對方做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紹,時舒覺得他的成功率還蠻高。
她可以幫他創造這個機會。
徐欥莫名地眨了眨眼:「?」
他回憶著當時的場景,說:「我只是警告她們,並不是真的要起訴。」
警告什麼?
又起訴什麼?
意識兩個人好像不在同頻交流,時舒也不打啞迷,直接了當地問:「你不是在同那女孩兒搭訕麼?」
徐欥有些意外:「您以為我是在跟別人搭訕,才沒有及時護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