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舞臺上的從開始佈景就存在了的背景樹,雖然是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但他卻無聲地見證了劇情發展的全過程。
時舒不以為意:「嗯,那就讓他更帥點兒。」
妝造師這才勉強改口道:「好吧……那聽你的。」
面對對方毫不掩飾的敵對態度,徐欥有些莫名。
但他向來能適應別人對待他的各種態度和行為,便只是微微頷首以回應對方不算禮貌的打量,也就算是同對方打過招呼,而無需更多的寒暄和社交。
在時舒和妝造師交談的對話中。
徐欥聽見她叫他的名字張駱,聽到姓名後,徐欥想起來在哪兒聽過對方的名字。
當初確認集團年會妝造老師的時候,張駱也是其中之一,與夏章桃老師相比,這位張駱名氣更大、鋒芒也更甚,我行我素慣了,聽說當紅明星想約他的妝造,也得合他的眼緣。
這樣有個性有名氣的妝造師倒是主動聯絡過秘書辦,想要做時總年會那晚的妝造老師。
只不過,最後時總還是選擇了夏章桃老師作為年會的妝造老師。
徐欥不知道,原來,他們竟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比起他和時總相識的,要更早。
更早。
時舒喝口張駱泡的茶,眉心微皺,看著電子牆面上不斷變換著不同的妝造妝容,其中有不少熟悉的明星面孔。
她放下手裡的杯子,道:「你這兒生意還不錯。」
從時舒皺眉的時機來看,徐欥推測,妝造師張駱這茶泡得不是很合她的口味。
他低頭輕嗅一嗅,未嘗,便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
徐欥低下頭,喝了一口。
他靜靜地聽著他們對話,反正他不打算,他也接不上話題,便將張駱泡的這杯茶,當水一般飲盡。
他不挑,白開水也能喝出幾分甘甜。
「可不是嘛,因為有你的支援,我才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張駱對時舒說:「知道你不喜歡吵鬧。」
「所以我今天掛了歇業牌,放了員工假,就是不想吵到你耳朵。怎麼樣?我這服務還夠周到嗎?」
「嗯。」時舒放下杯子,看了眼腕錶,敘舊敘得差不多了,待會兒還有正事。
「好了,檢驗一下你的學有所成。」她說。
聽見這有幾分耳熟的話,徐欥募地抬起眸,目光卻撲了個空,他沒能得到時舒的回應。
他和她說過的話,在她耳邊進出,不過只是她聽過的千萬句之一,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她自然不會記得是誰對她說過的,也不會記得她說給了誰聽。
「好嘞。」張駱應。
時舒習慣黑色,張駱自然為她挑選了件黑色禮服。
張駱的默契舉動讓徐欥感覺到心頭一陣煩躁。
他默默喝水,水喝完了,他自行又添了一杯。
時舒看見了,分出點兒注意力來,放在他身上:「徐助理很渴?」
徐欥語氣沉悶又古怪:「嗯。」
比起年會那晚的掛脖款式的新中式晚禮服,今天張駱為她挑選的是一件細肩吊帶款拖尾長裙,仍是出自r的親手設計和剪裁的高定作品。
她身材高挑,肩頸線優越,又薄又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駕馭這種風格的長裙毫無壓力,美得不可方物。
她站在化妝室裡的中心舞臺上,鏡前優雅與高貴,宛如一隻高高在上的白天鵝。
禮服選好了,便開始化妝。
落地鏡前,她坐著。
張駱騎在椅子上,反向坐著,給她化妝。
他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對自己將要設計的造型信心滿滿:「絕對比你上次出席集團年會的妝造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