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她一個集團總裁,她出行都沒有助理隨身,而我,這種級別,我還找個名校大學生當助理。」
「我找個名校大學生當助理也就算了,我還帶著你在小時總面前亂晃。」張高磊懊惱地拍了下大腿:「你說我,我這不是挖坑埋自己嗎?」
這下,徐欥聽明白了,溫馴乖巧的清秀臉龐上也不免出現了一絲裂痕:「所以,您是打算要辭退我嗎?」
「你……」張高磊被他的耿直噎住:「那倒不會。」
見徐欥誤會了,張高磊有些好笑,心情也隨之平穩許多。
他擔心給時舒留下擺款兒的印象的同時,徐欥擔心被他解僱。
這就是世道輪迴,一物一解嗎?
張高磊寬寬徐欥的心:「自從你入職以後,我很省心了。說句不誇張的話,小徐,你可是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助理苗子。為了迎合領導,我就要無端辭退你,那我這格局豈不是太小了?」
「我都不願意保一個可塑之才,我還有什麼資格當這個基地總經理?」張高磊拍拍徐欥的肩,停頓了下:「我就是著磨著,今天晚上的飯局,要不你就先暫時迴避一下?」
「好的。」
兩個人剛達成一致,便聽到時舒的聲音幽幽從車窗裡傳了出來:「走不走?」
原來,車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了。
張高磊的心裡就愈加不安了,他怎麼覺得小時總的語氣好像有些不耐煩?
完了,她該不會是聽到他們的悄悄話了吧?
被催以後的張高磊只好硬著頭皮,帶著心中的顛簸,連聲回答:「走,走,時總,我們這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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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商務車在城市主幹道上平穩行駛。
時舒始終保持著放鬆的姿態,伶瘦的手腕骨撐著真皮軟墊,細伶的長指蜷曲著支靠某一點,肩部鬆鬆往後靠著,臉上並未有多餘的情緒變化。
司機和徐欥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主動開啟話題,去緩和車內過於僵硬的氣氛。
集團總裁面前,是總經理的主場,並不需要他們絞盡腦汁去和總裁套近乎,搶風頭。
只是,和時舒搭話挺費總經理的。
張高磊幾次開啟話題,都沒能將話題聊過三句。
比如——
張高磊說:「時總,您連飛了六個小時,很累吧?要不我們先送您去酒店休息,明天早上接您來公司,再向您一一匯報基地的各項工作?」
時舒卻回答:「我不累。」
張高磊腦子轉得很快:「那咱們就先去用餐?」
時舒看了眼腕錶,是到了晚餐的時間點:「可以。」
張高磊面帶微笑,繼續尋找另一個話題:「那像您平時在飲食上,有沒有什麼忌口?」
時舒撩下眼皮:「沒有。」
「時董他老人家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不錯。」
張高磊默默解開兩顆釦子:「您是高中一畢業就出國了嗎?」
時舒:「是初中。」
張高磊有些詫異:「那麼小的年紀嗎?時董他怎麼捨得?」
時舒不解:「為什麼會不捨得?」
張高磊只得強撐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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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安排在長榆當地的高階酒店。
張高磊事先安排了基地的高管陪同。
時舒和張高磊一同抵達貴賓廳的時候,陪同的基地高管都已經到得齊全了。
「就等時總和張總坐陣了。」
時舒坐在主位上。
張高磊緊著時舒坐在次主位上,他迫不及待地脫去西裝外套,拿紙巾擦了擦額頭滲出細微的汗,儘管他周旋於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