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內耗,少內卷,放過自己。」
道理他都懂,但是……
徐欥想了想,便也沒再多言。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
……
汽車停在教堂後面的停車場上,徐欥步行進入冗長的巷子,陰雨綿綿的天氣沖刷乾淨老巷子裡有人穿梭過的痕跡,回歸它沉寂多年的安寧。
徐欥首先檢視了一遍他堆砌的貓舍是否漏雨,貓舍跟前是否有充足的餘糧。
大膽的小貓蹭一蹭他的褲腿,他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它們自行離開,偶爾也彎下腰擼一把它們厚實的皮毛。
然後,徐欥才步行回到家。
徐母徐莞然剛好準備好晚餐,徐欥認真地洗乾淨手,接過母親手裡的湯鍋:「小心燙。」
「π π。」徐母親跟在他身側和他說話:「你哥說,你去加班了?」
她的身材高挑,但還是比徐欥矮了不少,她擔心兒子的工作過於勞累,不免要嘮叨幾句:「之前打電話給你,幾次半夜了你還在加班工作,怎麼大年初一又還要加班?是什麼樣的工作,非要過年做不可呢?」
湯鍋擺放在餐桌上,因為燙手,徐欥捏了捏耳朵,話中有些吱吾。
他自己也說不清他今天的行為算什麼。
要說他的行為是加班,可其實沒有人給他安排過工作任務,時總並沒有召喚過他,他也一直都在他的假期裡。
可說他的行為不算加班,他又的確做了工作範疇之內他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這層上下級的工作關係,他和時總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是不會在這樣的日子裡有見面機會的。
是……工作範疇之內的事情吧?
但這界限似乎也有點兒模糊。
徐欥解釋不清,只道一句:「我自願的。」
「沒人說你是被強迫的。」見兒子認真,倒有種樂在其中的觀感,徐母半真半假地笑著打趣:「哪兒那麼樂意維護資本家呢?」
大概是又不忍看著兒子慢慢臉紅的模樣,她緊接著岔開了話題:「去叫你哥吃飯吧。」
徐欥鬆口氣:「哥在哪?」
徐父徐臨洵突然從門外進來,加入到母子二人之間的對話:「地下室驚現一人魚王子在戲水呢。」
戲語中弄嘲。
沒個正經模樣。
徐欥踩著樓梯穩步下樓,雙腳踩在游泳池邊時,看見他哥徐憲瑭穿著克萊茵藍色的泳衣泳褲,「刷」一下從水中站起身。
就……
很像剛才電影中出現的人物。
徐欥「呼」出口氣,沒忍住道:「哥,你看過山村老屍嗎?」
「看過啊,新屍老屍千年古屍我都看過,我不但看過,我還解剖過呢。」
「要不要我給你描繪一下解剖現場?」
眼看著他又能講出些重口味的話題,徐欥默了默,撤走了原本要丟給他的毛巾:「你還是繼續游泳吧。」
徐憲瑭利落地撐起身上岸,追上徐欥,抽走他手裡的毛巾:「怎麼突然把我和美姨混為一談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恐怖片產生了興趣?我記得小時候每次喊你一起看恐怖片,你都要把自己鎖起來啊。」
「生怕我給你留下什麼童年陰影。」
徐欥拒絕和他討論這個話題,加快了上樓的步伐,言簡意賅地丟給他兩個字:「吃飯。」
「你怎麼還扯開話題呢?」
徐憲瑭追著問,可徐欥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徐憲瑭止留了步。
他得先去沖個澡。
但耳邊,似乎聽到徐欥淺淺笑語:「徐美姨,吃飯了。」
嘖,他說誰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