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去換衣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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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欥換完衣服過來。
時舒已經站在游泳池邊做熱身運動了。
也不是徐欥換衣服慢。
主要是他糾結了一會兒,是隻穿一條游泳褲出來,還是再套一件拉鏈外套。
他糾結的結果是,套了一件拉鏈外套。
徐欥站在游泳池邊,他收住步伐。
他看見粉色的天空下,粉色的游泳池,時舒正在伸展四肢,做熱身運動,他滿眼都是晚霞的粉色。
徐欥定了定神。
眼中才開始出現別的顏色。
他看清了……
她穿著黑色的泳衣。
不是那種連體游泳衣,也不是那種比較保守的分體泳衣,而是……而是那種……
後背僅僅繫著一條綁帶的那種黑色泳衣。
她後背就有大片大片的面板盛放在晚霞之下。
她的面板白,似冰又似雪,又像是細膩的白色綢緞,在黑白兩色的對比下,視覺衝擊力太過強烈,晃入他的眼睛,連視線都開始變得光滑無暇。
隨著她做游泳熱身運動的動作拉扯,她纖瘦優美的蝴蝶骨輕展輕合,那條綁帶就像是,在她的蝴蝶骨上繫上一條流動的細繩。
她的頭髮紮起來,挽得很高,纖細的頸部線條就更顯得修長。
明明是清冷的氣質,可她偏偏又要穿了這麼一身,夕陽一沉,水光瀲灩裡全都是成熟女性的媚骨風情,讓剛才還驚艷的晚霞都無端失去幾分色彩。
她曲著的一雙腿,又長又直,細削光滑。
……
夕陽在這一刻撤去。
天空換上夜晚的幕布,幕布染成克萊茵藍。
克萊因藍的天空,又雜揉進來一點兒莫奈灰色,稀釋掉夜的清爽,清冷的月光灑下來。
她在清爽又混沌的夜晚,在海邊,在溫柔的晚風裡,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地展示著她的好身材,月光攏著她的背,籠罩一層神秘的霧紗,夜晚用這樣的方式去詮釋她的清冷和嫵媚。
他因此想起。
他在西山誤入她的庭院的那個清晨……
那次只是匆匆一瞥,且他們也不是現在這樣的關係。他好像也不能在這種時候轉身離開,又或者提醒她多穿一件,她有穿衣的自由。
他怔怔地站著,有些不知所措,滿眼的粉色,一瞬之間變成了模糊的白色,他的大腦有一瞬空白。
晶狀體失效,就像攝影時,調焦裝置卻出現了無法對焦的現象。
時舒轉過身,他的視線,他的愣怔,就這樣落在了她眼中,她不佩戴眼鏡時,她的眼睛原本就有那樣盅惑的本事,細長的眉再這麼輕輕一挑,微微上揚著,一種天然的媚態和美艷,綻放無餘。
徐欥腦中噼裡啪啦炸開了花兒,腦中嗡嗡幾聲,無法思考地斷了片。
他聽不見她說了什麼。
感覺很熱,一股旺盛的生命體徵正欲湧出。
在調焦裝置短暫的自動對焦後——
視野出現短暫的清晰。
但,晶狀體自動對焦的誤差,在於,他的視線落在她芙蓉一般的胸前,鮮妍明媚。
隨後他感覺到鼻腔溫熱。
他及時地捂住了鼻子。
時舒就看著本來向她走來的人,捂住口鼻轉身,腦袋微仰,毛茸茸的短髮失去幾分柔順,韌韌地刺在拉鏈外套的衣領裡,乖巧褪去不見,多了幾分攻擊性。
時舒:「?」
時舒不確定地問:「你流鼻血了?」
徐欥:「……」
所以——
她為什麼要這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