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胯骨部分發炎的地方,也暴露在了空氣中。
整個傷口呈粉紅色,邊緣微微有些水腫發白,顯然感染後滲了膿水,看起來略略有些糜爛的猙獰。
不過還好發現得早,倒也不算非常嚴重。
這個位置較為尷尬,紀明夏自己能夠夠得到擦藥,但沒法進行更加精細的操作。
虞寧看到這情況後,一句話也沒說,迅速將早就準備好的醫用手套戴上,第一步先給紀明夏的傷口消炎。
紀明夏側著身體,半躺在虞寧面前,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小時候,生病發燒不肯去醫院打針的小朋友,哭鬧了好一陣後,最終還是被醫生哄著脫了褲子打針。
而此刻自己面前的這個醫生
紀明夏悄悄看了虞寧一眼。
帳篷內的燈光位於側方,斜斜地照下來,虞寧的臉一半在燈光下,一半在黑暗中。
尤其是他低頭處理傷口時,燈光像是畫筆一樣鍍著他的側顏,更顯得骨骼立體,俊秀挺拔。
雖然自始至終,虞寧的話都很少,但紀明夏就是莫名能感覺出來,虞寧現在有點兒生氣了
所以他乖乖側躺著,一動也不敢動,哪怕虞寧幫他把膿水擠出來,紀明夏疼得身上的肌肉都繃緊了,但還是老老實實躺著,非常的識相,非常的配合。
紀明夏本就膚質細膩,這一繃緊,隱約可見肌肉線條,更襯得面板綢緞一樣細緻。
虞寧見狀,轉頭看了他一眼。
紀明夏連忙趁此機會表忠心,非常討好地衝虞寧笑了一下。
虞寧飛快地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繼續操作起來。
紀明夏看他沒搭理自己,只好慫慫地收起笑容,繼續乖乖躺著。
虞寧的動作非常快,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整個過程。
紀明夏因為忍著疼,身上不知不覺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再看虞寧,也許是因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緣故,臉色不若平時那麼蒼白,耳朵變成了淡淡的粉色。
要不是知道虞寧喜歡的不是他,紀明夏簡直懷疑虞寧也在害羞了。
帳篷內的溫度不知不覺升高了一些,好在這時,清涼的藥膏再一次敷上紀明夏的傷口。
膿水被擠出,傷口被仔細地消炎過,折騰了一番後再擦上冰冰涼涼的藥膏,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紀明夏身體不自覺放鬆一些,在虞寧收拾藥膏的這個過程中,他悄悄伸出手,想把褲子拉上來。
別動。
虞寧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紀明夏趕緊停手,朝虞寧看去,卻見虞寧低著頭專心整理藥品,看都沒看他一眼。
虞寧的聲音比平常低一些:剛擦完藥,傷口不能悶著,最好晾一晚上,讓傷口充分暴露,明天就能恢復了。
晾一晚上?
紀明夏此刻保持著打針的那種姿勢,雖然重點部位都遮著,但褲子這樣半掛不掛的,壓根睡不著啊。
虞寧快速將所有東西都塞進紀明夏的揹包之中,垃圾則塞進自己的包裡。
他拎起自己的包,道:褲子脫了睡吧,我今晚睡在外面守夜。
他說完,直接起身開啟帳篷,頭也沒回就走了出去。
等紀明夏反應過來的時候,虞寧已經將帳篷拉鍊拉好,端坐在帳篷外了。
雙人帳篷內,只剩下了紀明夏一個人。
他有些茫然地坐了片刻,漸漸意識到,虞寧應該是怕他尷尬,所以才主動出去的。
這帳篷拆分成單人帳篷的時候,還有些狹窄擁擠,但現在兩個單人帳篷拼成一個雙人帳篷,紀明夏一個人躺在裡頭,簡直不要太寬敞。
如果今天沒有出事,紀明夏和虞寧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