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眼底霧氣更重,最後只得低下頭,幾乎將臉都埋進脖子裡。
「我沒有想你。」
「噗嗤。」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沒忍住,壞笑出聲,低沉磁性的嗓音煩人地纏繞在嘉月耳畔,讓她的心跳越發劇烈,臉上的紅蔓延到白嫩的耳根,整個都紅了,血一般艷麗。
「溫嘉月,能死你得了。」
那心臟跳得都能去戰場敲戰鼓,也就老子今天心情好想慣著你,不然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這彆扭性子。
抬起手捏了捏嘉月軟綿綿的小臉,陸凜唇角那抹弧度明明很淺,卻又將所有情緒恰到好處地濃縮收納在裡面,濃烈危險。
「糖葫蘆,來認認老子。」
男人的視線終於又落回嘉月圓鼓鼓的大肚子,遍佈著粗繭的手隔著厚厚的衣服輕輕貼上去,指腹慢悠悠地摩挲著,沒用一點力氣,但他掌心的溫度卻霸道又強勢地穿透阻隔,一寸寸烙著嘉月的肌膚。
明是溫和的觸碰,卻有意無意地滲透出一絲玩味又惡劣的旖旎。
被他摸著肚子的少女蜷縮緊手,頭皮都酥麻了,身子一點點往後仰著,而男人也單膝曲跪在榻上,看似悠然,卻強勢地迫近。
就在陸凜灼熱急促的呼吸越來越近,眼看著要貼上嘉月的面頰時,他整個人卻驟然停止,維持這個曖昧又危險的姿勢不動了。
男人那雙凌厲透出凶煞的鳳眸中罕見的有所僵滯,他慢吞吞地收回落在肚子上的視線,繼而又看向近在咫尺,又羞又氣的嘉月。
「他踢老子。」
語氣裡帶著一絲讓人無奈又想笑的錯愕和驚詫。
「你欺負我,他當然踢你」
原本憋著氣和委屈的嘉月看著他驟然轉變的面孔,心裡一時百感交集,又甜又酸,便鼓了鼓腮幫,哽著嗓子回他,垂下的眼眸裡卻暈開帶著笑意的波瀾。
糖葫蘆乖,娘沒白疼你。
「他哪隻眼睛看見老子在欺負你?」
陸凜余光中嘉月靠著榻,勉強支撐自己的小細胳膊在微微顫抖,像是下一刻就要躺倒下去,他喉結上下滾了滾,長臂卻先一步動了,環過她的腰腹,將她扶正。
孃的,親個人還多個踢他的。
卸貨以後這小兔崽子不得更礙事?
「他兩隻眼睛都能看見。」
嘉月用腳尖踢了踢他越髮結實,石頭一般的小腿,兩隻小手費力地推搡著他依舊擱在自己肚子上的滾燙大手,卻被他順勢包在掌心,又揉又捏,佔盡便宜。
「那你就不帶多看老子兩眼?」
陸凜緊緊盯著小臉尤有嫣紅的嘉月,但不管他怎麼盯她就是埋著頭不願意理他。
也不知道又鬧的哪門子彆扭。
夜夜同床共枕,孩子都要生了,難不成分開幾個月就生疏了?
但如今又不能抱她去床上熟悉熟悉。
這麼一想小兔崽子更礙事。
「手怎麼回事?」
嘉月不要看,陸凜也狠不下心逼她,到時候再沒輕沒重把人弄哭,動了胎氣,那真能要命。
只是就在他要放下面前人兒的手,抱她回家時,視線掃到嘉月左手手掌上深淺不一的疤痕,便再沒能移開。
握著她的大手猛然用力,少女那一點掙扎的動作便都成了徒勞,陸凜死死地盯著她的掌心和指腹,像是要透過那些傷痕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情。
周身的戾氣一時難以自控,壓得人喘不過氣,汗毛倒豎。
嘉月只緊咬著唇瓣垂眸不語,陸凜單手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卻緊攥成拳,青筋蹦個不停,最後他猛地抬頭看向守在門口不敢進來的秋玉和春錦,啞著嗓子低吼:「你們來說!」
兩個婢女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