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固然重要,可話有時候也必須要說的。
「還不是因為老子想你。」
陸凜舌尖狠抵著牙槽,這話說的多少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兇意,但也不過是欲蓋彌彰,用以隱藏他眼底的一抹閃爍和彆扭。
他又不健忘,當然知道嘉月躲著不讓他碰,但他要真有那自制力,別說幾晚,一刻都不會待在屋頂上喝西北風!
嘉月忘記了揉眼睛,愣愣地看著他,瞳孔裡的光因為他突如其來的直白有所凝滯,甚至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一切都是假的。
緩緩伸出手,少女一點點觸上陸凜溫熱的,急促跳動的心口。
是真的。
眼眶又一次熱了起來,只是這次是因為心底正在復甦的歡喜。
嘉月大眼睛裡纏繞多日的朦朧憂傷淡了開去,有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絲清亮。
那她今日姑且就多說幾句吧。
不然可能到回孟良他都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陸凜,那日你那般兇我咬我,我是你的妻子,你,你就不願同我道一聲歉嗎?」
說到最後嘉月有些哽咽,輕輕放下覆在他胸口,好像沾了他的熱意,燙得有些發軟的指尖,緩緩觸上自己的脖子。
若他啃咬過後沒有轉頭就走,哪怕是抱住她,像過去那樣拍拍她,說一句「沒事了」嘉月都不至於這麼傷心。
她或許永遠都忘不了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裡,忍受痛楚,又被寂靜折磨的壓抑和痛苦。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凍僵了,近乎麻木。
「我沒認過錯。」
男人的聲音裡有她聽不真切的沉鬱,在嘉月看過來前,他移開了深幽的,藏著一分濃烈回憶色的視線,指尖收緊。
該認的時候沒有,不該認的時候更沒有。
對誰都不例外。
「可是陸凜,你——」
嘉月有些委屈,只是她剛開口說了沒幾個字,便被陸凜低沉的聲音打斷。
「你要我就給。」
「那天是我不對。」
末了,男人蜷縮的指尖在那一瞬間驟然舒展,瞳孔裡有什麼隨著這些話一點點淡了,又散了,直到最後再無蹤跡。
一片壓抑沉寂的黑。
「陸凜,若你真的不想說,就不要勉強了」
與他成親的日子雖不長,可嘉月到底是摸到一點男人的脾氣的,他有那樣不為人知的身份,過去所經歷的種種很可能並不好。
她猜得到,也感覺得到。
少女想去握陸凜的手,可終究還是忍住了。
她心疼他,但也想讓他說些實話和軟化。
認錯有時候也沒什麼的,而且他們是夫妻。
「行了,老子是不該咬你,真心的。」
抬起手狠狠揉了揉她的頭,陸凜垂眸再看她時,鳳眸裡依舊是嘉月熟悉的幽邃,讓人面紅心跳的強勢撲面而來。
「陸凜,可不可以告訴我原因?」
雖然知道他不一定會說,但嘉月想知道。
她沒有攥男人的手,而是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動人的桃花眼裡是讓人心悸的柔軟和渴望。
「什麼原因?」
跟中了蠱似的,陸凜一時沒轉的過來她問的是什麼,只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鳳眸始終凝著她的眼睛,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聲音不大,但在這片柔和寂靜裡又莫名有點突兀,像是一顆墜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掀起了旖旎的漣漪。
「就是,你從不認錯的原因。」
緊了緊唇瓣,嘉月心中情緒交織紛雜,因而也沒在意有所變化的氣氛,只專注地看著他。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