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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蔣情哭著求她,不要告他。
她還要自己跟柳大山道歉,因為她正當防衛傷了他,所以蔣情怕他告她。
“你聽話,別惹事……”
這句是蔣情時常掛在嘴邊的。
她在那個家沒有一絲安全感的原因,也許正是因為蔣情的膽小怕事。
即使她離開了那個噩夢一樣的家,還是缺乏安全感。
她早猜到媽媽就算知道了,也沒有勇氣離開柳大山。
甚至沒有勇氣替她說句公道話,只會息事寧人。
“你爸的債……”
她一開口,洛音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是,當初爸爸因賭博欠了三十五萬,對貧窮的家裡是個滅頂之災。
爸爸說出去賺錢還債,結果一走就是半年,杳無音訊。
債主變著花樣催債,即使報警立案了他們也會鑽空子地折磨她們。
搞丟了媽媽的工作,讓洛音在原學校被歧視。
無所不用其極。
最終,爸媽離婚,是媽媽朋友給她介紹了柳大山。
重要的是,柳大山肯幫她還債。
所以蔣情甘願當牛做馬的伺候他;
被他打罵不還口;
忍受著他的齷齪和變態。
三十五萬,買了她後半輩子的身體和尊嚴。
冰涼液體滴在手背上,喚回了洛音的思緒。
她抬手抹去了眼裡的淚水說:“媽,我會賺錢把錢還給柳大山,你離開他好不好”
蔣情極力隱忍的抽噎聲更大了些,似乎剋制不住了,失聲痛哭。
“我懷孕四個月了,醫生說我年紀大了,現在引產很危險。”
“所以,你要給他生孩子?”
洛音緩了幾秒才忍住想要罵醒蔣情的衝動。
她是罵不醒的。
不然她也不會在剛知道懷孕時選擇了隱瞞。
結束通話了電話,洛音手指摩挲了下手機邊緣。
她原本存的那些要起訴柳大山幫媽媽離婚的證據,看來得變個方式用了。
她垂了眼,忍著噁心給柳大山發了條資訊。
【今晚五點半見】
【傳送位置】
——
今天全天模擬考試。
洛音答完最後一刻看了看時間,剛好五點十分。
考試到五點二十結束,洛音提前了十分鐘交卷。
她出了學校,走到跟柳大山約定好的一家餐廳裡,她選在了一間靠窗的位置,天色陰沉,烏雲密佈,似乎要下雨。
餐廳這個時間人不多,但又是公共場所,洛音比較放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她只點了一壺茶水,自己喝了起來。
柳大山遲到了五分鐘才到,一壺茶已經見底。
洛音招招手,示意服務員添水。
柳大山進入餐廳時已經不拄拐了,不過才一年多,就恢復得跟正常人無異了。
看來那次傷他傷輕了。
他人模狗樣地走進來,當著服務員的面沒對洛音說什麼過分的話。
服務員一走,他便原形畢露,翹起二郎腿並抖動起來。
他在當地的一個大廠礦工作,就算學歷夠也不那麼好進。
因為工資高福利待遇好,他當初斥巨資託關係才能進去當個工人。
他雖然人品巨差,可在單位裝得人模人樣的。
不然當初蔣情也不能被他的表象所欺騙,再婚選擇嫁給他。
柳大山眼睛汙濁地看著洛音,語氣輕佻:“你竟然主動找我?是後悔上次沒跟我嗎?”
洛音眼簾輕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