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聞爭父母這一座尤其滿,那些可能都是從山腳下買的白色菊花,已經將他父母的照片都埋沒了。
“這怎麼多人來過。”聞爭回過神:“他們專程來的嗎?還是掃墓之後順手把花丟給了我這裡?”
北思寧上前,蹲下,撥開一捧花,篤定說:“專程為了你來的。”
話畢,他從華堆裡找到幾張卡片和信封,拆開喵了幾封,嘆氣道:“看,還有寫給你的信。”
聞爭和北思寧並排蹲下,看向手裡的信紙,十分意外。
“這個一看就是小姑娘寫的,”北思寧走馬觀花的掃完一張又一張,一會兒看好詞好句號段落還要讀一讀:“通篇讚美你長得帥,假大空。下一個……”
一摞一摞的信,大部分都寫著感謝的話語。
可能是最初有人在晚上這麼提議,別人看了覺得有道理,紛紛效仿。
聞爭把之前裝花的塑膠袋展開,把信裝好。
“算他們識相。”北思寧半點不感動:“你們這些人類,什麼品種都有。”
菊花被搬開,露出了墓碑上的照片。
聞爸聞媽依偎在石碑上,笑著看向前來探望的人。
“爸,媽。”聞爭把自己的花放到最前面,理了理,半跪下來:“我來看你們了。”
北思寧後退幾步,轉頭看看風,說:“我逛逛,等會兒來接你。”
鳥語花香的陵園,莊重與美麗並存。工作日人也不少,有的一家子像郊遊一樣過來,更小的孩子們懵懵懂懂地看著周圍,並不害怕和悲傷。
人類確實是奇妙的物種,他們狡猾,虛偽,利己。
但他們也有好的一面,永遠努力,不吝惜感恩之心。
北思寧晃了一圈,看時間差不多,回到聞爭父母那邊。聞爭還在低聲說著什麼,看見北思寧,朝他招手。
“說完了?”
北思寧原本打算在遠處逗留一會兒,奇怪地走到近前,聞爭扯他過來,對父母介紹:“這是我的伴侶,叫北思寧。”
貓精乍聽一臉空白,很快,耳垂泛起粉色,想了想把帽子摘下來,拘謹說:“伯父伯母好。”
他們的靈魂早已重歸天地,並不能看到兒子和物件見家長時的窘迫。北思寧明明知道,還是有點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的羞意。
照片裡的夫妻不會提反對意見,仍然用和煦的笑容祝福他們。
“他們看到你肯定會喜歡的。”聞爭單手插兜,“劉女士顏狗,我爸打不過你,只能喜歡。”
北思寧:“…………”
聞爭想起來,又對墓碑說:“對了,你們給我的晶片,我送給他了。”
頓了頓又說:“他也送了一個給我。……算是我們的交換戒指?”
說著,聞爭把墜子從脖子里拉出來,沉沉託在手裡。
一旁北思寧也戴著,將聞爭曾經貼身戴了十多年的墜子抽出來。
“上一次來看這兒時候,我說可能這輩子都解不出密碼了。還是北思寧有用,有了他好運不斷。總算沒辜負你們費了勁搞的密碼,就是好端端寫什麼詩?”
聞爭說著笑了笑:“我一直在想,最後一句詩解開以後,會是什麼話,如果還是一首詩,我就要報警了……”
“直到現在我都沒很明白,你們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迂迴的方式給我留言。”他說:“難道是個藏寶圖?小說通常是這麼寫的。”
北思寧忍不住打斷他:“能不能靠譜點,藏寶圖再怎麼也得是個圖吧?”
“反正是電子檔案,說不定就是圖呢?”聞爭說:“最後還有一句詩,對應了一條密碼,解開了才能知道。”
“……還有!?”北思寧失聲:“那之前你怎麼不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