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的裝置要開味覺模擬。”他手上不停:“我說你要吃巧克力的話。”
“現在主流裝置都能開,要是你的配置太低就開不了。沒吃過可以嚐嚐。”
站在門口的黑衣男人把巧克力拿在手上轉了好幾圈。
正面畫著七彩的彩虹,整個包裝紙是紅色的,戳一戳嘩嘩響。他找準鋸齒,一撕,深褐色的巧克力露了出來。
他下意識聞了聞,又伸出舌尖舔了舔。
……甜的。
男人目光深深看向那個趴在地上舉著手電,照射貨架底端的“z”。
“你們人類,都這麼虛偽嗎?”他捏著巧克力,沒有舔第二口。人體的高溫讓隔著包裝紙的巧克力微微融化,微妙的粘膩。
聞爭沒聽清,被灰塵嗆到,咳了幾聲:“什麼?”
“我說,”男人收緊手指:“你很虛偽。”
聞爭手上頓住,隨後一躍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臉色陰沉地看他。
男人自顧自說:“你很討厭我吧?跟我在一起,你一直很不耐煩。為什麼要強迫自己?”
“我哪裡不耐煩?”聞爭心口湧出一股悶火來。
“你看,你現在就不耐煩了。”
自稱大王的男人,哪怕戴著面具,站著都像一幅畫。
超強的反應力,令人驚豔的身手,不食人間煙火的好奇,讓他渾身上下寫著神秘。但這一點有多吸引人,他的性格,或者說那張嘴,就有多令人討厭。
剛才騎摩托時的一點好感迅速消弭殆盡。
聞爭不可思議地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討厭的人?
“你會不會說話?”聞爭平靜地從後腰裡掏出一把匕首,指著他:“不會說話,大哥哥來教教你。”
“我說錯了嗎?”那男人仍不閉嘴,被陰影遮蓋的眼神裡透出一點微妙而縹緲的恨意來:“你明明很討厭我,三番兩次地又接近我。又救我,又教我開車,還給我吃東西。是想圖我什麼?”
聞爭面無表情地向他走來,他繼續說:“不管你圖我什麼,你的演技都太差了。你很不耐煩,不想帶著我,已經被我看出來了。人類都是這樣,滿嘴謊話——”
發著藍光的光子匕首橫在男人頸側,終於止住了令人煩躁的聲音。
“說完了嗎?”聞爭盯著他,睫毛近得彷彿要碰上。
“小孩子才一不高興就撒潑。懂得忍耐自己的情緒,這叫大人。”聞爭聲音發啞:“你以為你是什麼,值得我在你身上費心思?大人一時好心,帶個小孩玩玩罷了。你不是爸爸親生的,爸爸不高興就能把你扔掉。”
聞爭湊男人耳邊,撥出一陣氣流:“比如現在。”
話音未落,藍色的光橫向一拉,男人喉結微動,向後一仰躲過一記割喉。
皮靴重重踩在地上的零食堆裡,啪嚓聲接連不斷。長髮男人赤手空拳,和聞爭對了幾招。狹小的貨架間,手腳很難放開,匕首再鋒利,也只給男人身上添了些無關緊要的傷口。
貨架被撞得砰砰響,很快倒成一片,聞爭賣了個破綻,男人果然上當,被他借力砸向了牆壁。
對方以不可思議的冷靜在空中調整了姿勢,反身踏牆,瞬間向聞爭襲來,迎上他手中的匕首。
金色的雙眸在聞爭眼中一閃而過,他心中驚疑,腳上施力將男人絆倒在地。
聞爭早已沒有了放水的心思,腦子裡只剩打出的真火,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衝撞。
男人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別向他的手腕,企圖搶奪匕首,聞爭順勢放鬆,假裝被搶,而後一把拔出電槍抵在男人後腰上,開啟開關!
“唔!”男人腰心一麻,渾身瞬間被抽空了力氣,鬆了手。
“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