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思寧聲音低沉好聽,不暴躁的時候相當悅耳,連暴躁哥都不說話了,乖乖閉著嘴巴。
“長此以往,餘藍討厭這個弟弟是正常的事。”北思寧說:“她人緣好,表現出討厭,別人自然也幫他。”
“臥槽。”小憋死一個激靈:“有點可怕……想想我身邊要是有個人一直學我,我也討厭。我女朋友哪天出門跟人撞個衫還要回來抱怨一通撕裙子呢,這跟在屁股後面學實在有點……”
暴躁哥反而不懂這種細膩的心思,茫然問:“這有啥,我要是哪兒買了個便宜衣服好穿又實惠,甩個連結我給我哥們兒,大家一起批發著買,有啥好討厭的?”
小憋死翻了個白眼:“不是光說衣服……哎你腦漿才稀呢。”
聞爭忽然伸手製止了他倆即將開始的嘴炮:“到了。”
原來邊說邊走,已經到了餘晉教室附近,而且有人在哭。
定睛一看,長髮飄飄,戴著髮箍——並不是餘晉,而是餘藍。
女老師戴著眼鏡,嘆了口氣道:“肯定不行啊,你嗓子都啞成這樣了……領唱肯定要換人的。”說著嘆口氣:“怎麼這麼不小心。”
陪她來的幾個朋友焦急地爭取:“老師,說不定餘藍下午就好了呢?她準備了好久了!”“老師能不能通融一下啊……”“老師老師?”
“我比你們還著急呢。”女老師被這麼催著,好像自己有多壞似的,也不太耐煩:“我現在上哪兒找個領唱……”
正說著,小余晉低著頭經過教室門口,見那兒一堆人擠著,本能地看了一眼。
“!”女老師忽然一指:“哎,你!”
餘晉愣了愣,猶豫一會兒抬腳過來,小聲說:“……老師。”
老師不是沒聽過餘藍有個雙胞胎弟弟,但她教三班,小余晉又像個神出鬼沒的幽靈,一直沒見過。
這會兒陡然一看,孩子的五官沒長開,竟然這麼像!
“你會唱歌嗎?”女老師沒過腦子,餘晉也沒過腦子的答道:“會啊。”
“就你了。”女老師說:“中午讓你姐姐教教你,下午匯演的時候你來領唱,知道了嗎?等會兒有人通知你幾點集合,好了散了吧。”
餘晉視線茫然地追著女老師,直到看不見,轉過頭來時,面對的是以餘藍為首的一干小朋友們的敵意。
餘藍眼睛紅彤彤的,含著淚,嗓子確實啞得厲害:“憑什麼!?”
餘晉啞口無言,習慣性低下頭。
餘藍張口想罵,又從沒罵過人,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漏出一聲嗚咽,轉身跑了。
“餘藍!”“等等我——”
眾人也跟著呼啦啦跑了。
小憋死:“狗血大戲。”
暴躁哥:“狗血大戲啊。”
北思寧:“哼。”
聞爭沒說話。
他隱隱有種預感,這個故事絕對不會是一個好結局。
畢竟餘晉現在看起來像個變態。
而且比起劇情,一種沒來由的焦躁一直縈繞著他,從他踏入這個副本開始,就像落入了一張充滿試探的網。
如果這個副本中的一切是真實的,那一個人,究竟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把這樣慘烈的過去剖出來給別人看?不是每一個受過校園欺凌的學生,長大後都有勇氣撕開傷疤,何況餘晉看起來過得並沒有那麼好。
如果不是這個副本起碼用了大半年的時間策劃和製作,他甚至會覺得,跟之前那場莫名被人肉的事件有關。
但這事到底不歸他管了,即便對方給了他二十斤重的大行李,他總不能扛著行李去冬城,帶著崔甜甜去找他,給他做個二十次套餐的心理諮詢……
他自己的日子還過得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