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滿身機油味的老闆在面對磊哥的詢問的時候,笑得很憨厚的樣子:“你們沿著這條道走下去,過了安慶的時候,有家很大的王家兄弟修車廠,在那裡一定能打聽到點什麼的。”
“為什麼?”磊哥有點意外於老闆提供的情報的準確。
“靠山吃山,靠路吃路。”老闆鬼笑了幾句——因為有本地的道上的人帶路,老闆沒隱瞞:“我補胎的時候,在他們後輪上楔了兩個釘子,胎不會爆,但是會慢慢的漏氣,走不到一百公里,他們就得再補一次胎,算算差不多就到安慶了。
王家兄弟那個店是我的老朋友了,他們心更黑,一旦車進他們的修車廠裡,好車也能給你修出毛病來。”
“你就不擔心他們的車不進你說的那個王家兄弟的修車廠,而是進了路上別家?”
“那一片,公路上的修車廠,都是王家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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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剛過安慶界碑後的第一個公路旁的集鎮,光頭磊和李青山找到了王家兄弟的生意鋪子,也打聽到了那輛車的下落。
“補過胎。往河南去了。”老闆叼著煙,一口黃牙:“司機是個嫩子,不是常年跑車的行家,我們修車的時候都不管不顧的在飯堂吃飯,根本不在旁邊盯著——常年跑車的老司機,誰敢這麼做?
遇到這種傻子,我就給他的機油箱做了點手腳。
他那輛車,最多再跑一天,機油就要漏光的。算算差不多到新鄉就不行了。”
光頭磊嘆了口氣:“新鄉做買賣是你朋友?”
老闆笑著,滿嘴黃牙:“都是靠這條路吃飯,都是兄弟。”
磊哥心中一抖……
他發誓,自己路上如果車壞了,打死也不敢找這些路邊的野修車廠動手。
就算要修,也一定讓手下人站在旁邊盯著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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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哥很仔細,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發一條簡訊。
這個簡訊的手機號,是陳諾出國前留下的。
這個電話,磊哥打過,沒打通,所以只能發簡訊,把孫可可失蹤,到自己怎麼找孫可可,每一步發現了什麼,都用簡訊傳送過去。
這是磊哥目前能做到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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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第二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身子沒有那麼疼了。
努力起身後,胸腹之間也沒有那麼飢渴。
看了一眼旁邊清澈的湖水,陳諾打消了把腦袋塞進去再喝上一通的衝動。
他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湖邊。
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但滿身都是泥土,髒兮兮的。
還有一股子浸泡過湖水後留下的奇怪味道。
野外的水自然不可能像自來水那麼幹淨,哪怕是晾乾了,都有一股子土腥味。
其實衣服也已經壞了。
很多地方已經撕裂破碎,裹在身上只能勉強遮羞。陳諾覺得自己至少稍微大一點動作,身上的衣服可能就會片片破碎。
他心中給自己做了一個決定。
以後除非是萬不得已,這種【傳送】,輕易絕不能再使用。
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
即便是現在,兩次昏迷後醒來的陳諾,覺得自己虛弱的程度,是重生以來最差的狀態。
如果是單純的肉搏的話,此刻恐怕隨便一個普通人就能把自己打趴下。
富士山附近其實沒有什麼單獨的居住人家了,大部分都是一些規劃的很好的村落,或者是旅遊區。
陳諾走到了一條公路旁,辨認了方向後,在路邊等了近二十分鐘才等來了車輛。
第一輛車沒打理陳諾的攔車手勢,飛馳而去。
第二輛車是一輛旅遊大巴,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