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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烏江村的人?”
為首的衙差打量了幾人,頗有些懷疑:“竟是不曉得烏江村如此富裕,個個都有馬騎。”
“官爺見笑了,平素我們也跑點小生意,總也得要有點牲畜代力。”
為首的衙役看了霍戍幾眼,要不是看他摟著個小哥兒,且小哥兒未曾有脅迫之相,他都要以為撞見了匪徒。
倒是也沒有再繼續盤問,轉而問道:“既然是烏江村的,那你們可曉得附近新增了村子?”
桃榆聞言神色微微一變,看向了霍戍。
“過年的時候回來倒是有聽村裡人說,只不過沒有見著人。”
霍戍淡淡道:“不知官爺找他們是做什麼。”
“聽人報,東南這邊遷來了不少難民,人數不少自成了村落,卻不曾來官府報備。既來了我們渝昌的地界兒上,官府定然是要管的。”
霍戍給身側的蔣裕後遞了個眼神,他心領神會,立刻拿出了些散碎銀子:“巧在路上遇見幾位官爺,這還才開春兒天寒地凍的就出來辦差事兒,當真是辛勞。一點子心意請諸位爺喝個茶水。”
官差沒想到來這樣的窮鄉僻壤竟然也能收到孝敬,臉上也便多了些笑意,一邊收下銀子,一邊道:“怎的是?”
“就是說這新村,也不曉得官府是個什麼態度,我們能不能撈著點兒小生意做。他們不是逃難來的麼,鐵定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我們拿點貨過去說不定還掙點小錢。”
官差聞言笑了一聲:“你們倒是會做買賣。”
“不過那村落官府也還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他們這些人在同州連平府那樣的福窩子裡過來,竟然是一點兒規矩都不懂,來了咱們的底盤起了村落,用了咱們的地,竟然還不給官服報備。”
“縣太爺,知道了這事兒可動了大氣,等找到了他們的窩藏地點,非得叫他們今年一次性繳納上六成的糧食!”
蔣裕後附和道:“他們來了咱們的地盤,確實該繳納賦稅。只不過他們到底是過來躲難的,官府不行撫卹?到時候可別鬧起來啊!”
衙差嗤笑了一聲:“撫卹,呸!能給他一個避難的地方已經好得很了,還給他們撫卹,想得倒是美!還鬧,他們敢!難不成他們也想造反?正好朝廷給一鍋端了!”
另一個衙差接茬道:
“我看你們是還不曉得,六皇子帶兵攻打海賊,接連得勝,現在已經只是一些清掃之務,當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把海關平定,到時候轉頭就會打同州的起義兵。他們敢跟官府鬧,那就是跟同州的起義兵是一個路子。”
“你們要是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可儘快來稟告,屆時有賞!”
“他們都是同州那樣的福窩裡來的,就是普通老百姓也都富得流油,他們能跑出來,絕對不是什麼窮寒之家,你們要是去做生意,使勁兒地撈點吧。”
蔣裕後陪了個笑:“多謝官爺提點。”
別了一行官差,大家的臉色都十分難看:“欺人太甚!這縣城的縣令當真不是人!他們既是不與難民行方便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借此壓榨,實在是可恨。”
“不過他們是怎麼得到風聲,曉得我們在這邊起了村落的?”
霍戍冷聲道:“你覺著我們在那兒誰倒了黴。”
“那些被驅逐的匪徒?”
霍戍未言。
附近的村戶只有感激他們的份兒,斷不會如此不知感恩,唯獨只有那些匪徒看著他們是隻大肥羊,不僅無法下嘴,還受到了攻擊,心裡怎麼能平,必然是往官府那邊下了眼藥。
現在就官府那態度,明顯是看他們每有根基想借機拿捏,他們想要落戶只怕是困難,總不能接納他們此般刻意刁難的條件而落戶。
若是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