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凌霄登時急了,追著前去:“紀伯父,伯母!”
孫鳶娘見狀死死拽住了尤凌霄的胳膊,緊夾著眉頭示意他不要節外生枝。
尤凌霄正在猶豫之際,背對著的紀楊宗道了一句:“凌霄,你娘拉扯你到今日,當真是十分不易,百善孝為先,你好生聽她話,如此也有個好的前程。往後便全心學業,就不必再上我們家來耽擱時間,讓你娘憂心了。”
話畢,夫妻倆大步而去。
“紀伯父,紀伯父!”
孫鳶娘道:“人走走遠了,還喊什麼。”
“娘!你怎麼真讓紀伯父退婚!”
尤凌霄眼見是追不上人,回頭同他娘埋怨道。
孫鳶娘嗤笑了一聲:“你當那紀家是真心想退婚啊?不過是拿捏了你喜歡他們家那個,這才想著以退為進逼你一把呢。”
“你若是這時候表現的非他不可,那還不得正中下懷?保管以後被他們給死死拿捏著。”
尤凌霄擰緊眉頭:“可是定情信物都退還了回來,怎至於此。”
“紀揚宗在村裡幹了這麼多年的里正,可精的很,當初他不就是看重你的才學,這才定下的親。如今當享受成果的時候,能捨得真就那麼退婚了?他們家的田產也還等著受你庇佑不納賦稅呢,眼看著快十月了,他能不急麼,這才出招數。”
“你可別一時意氣亂了謀劃,且等著看吧,他保管會拖著兩家婚事作罷的事情不宣告,等著咱們家變主意。”
尤凌霄聽孫鳶娘這麼一分析,這才鬆了口氣。
“我一定要在春闈上榜!”
瞧見尤家夫婦倆拿著東西進的尤家門,黑沉著一張臉空著手從尤家出來,待著人走遠,躲在暗處的人估摸事情已成,這才走了出來。
霍戍抱著手看著遠去的夫婦,紀家捨得下利為著孩子自認栽忍氣上尤家主動退婚,此番氣性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不過刮目不刮目的倒是無所謂,要緊的是那個小哭包總算是把姓尤的給踹開了。
十月頭一日,府衙召集了州下各鄉的里正進府衙集會。
各村各戶都在等著今年的稅收訊息,待著忙完了賦稅這一茬後,今年秋收相關事宜也算是完畢了。
“也不曉得今年賦稅如何。”
元慧茹端著米糠給雞餵了食,仰著脖子看村裡有沒有動靜。
一般里正去城裡集議以後,回來便會立即召集村裡的人集會,屆時宣佈今年的賦稅情況。
雖說現在她手頭上有了錢,不管賦稅是增是減她都不必憂愁,可說到底是幹了一輩子的農戶,一年的大事兒也就係在那麼兩件事上。
遲遲不得個結果,心裡不上不下的,只怕這當兒村裡都在等著里正回來集會。
霍戍劈了兩捆柴,見著元慧茹還在張望,他停下手。
南邊雨水多,晚秋以後隔三差五的都在落雨,今天早時起來就有些吹風,天也陰沉沉的,快到午時也未曾鬆散開,估摸著還得下雨。
照著這麼下去,入了冬只怕是天晴的天數只會更少。
霍戍對賦稅的事情但是並不太在意,他只是覺得已經好些天沒有再見到紀桃榆了。
自從那天人哭著從城裡回來,回家以後也就好似再沒出過門。
現在村裡也沒有紀家和尤家的什麼訊息,好似一片風平浪靜。
幸得是那日自己暗中觀察了一番,否則這當頭也會以為紀家委曲求全要繼續抓著金龜婿。
全村的人似乎主要心思都在賦稅上,村裡也沒人議論什麼旁的事。
“集會在哪裡開?”
元慧茹聽到霍戍的聲音楞了一下,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
“你說賦稅的集會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