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良笑得跟盛了些。
“我心裡高興著咧,打我第一眼見到哥夫就知道他是個人物,跟著他做事兒準能成。”
他趴在桌子上同桃榆道:“你不曉得三姑多討人嫌,袁飛表哥不是跟著大伯的工隊去做事了嘛,難得老實一回沒有半路跑回來,三姑這家誇完表哥出息了,又在那家誇表哥了不得。”
“他誇表哥也就罷了,前陣子沒少來我們家說嘴,就說我爹孃不該讓我去跟著商隊跑,要是像表哥一樣多好,非要踩著咱們這些兄弟才歡喜,還老撿著些城裡聽得閒說與我娘聽,害得我娘憂心病了一場。”
紀文良轉又挑起眉道:“眼下我不僅安安生生回來了,還掙了這許多的錢,襯得表哥那掙得三瓜倆棗,三姑這朝還不得氣個半死啊。”
桃榆噗嗤笑了一聲。
他小聲同紀文良道:“就該搓搓三姑的臉和氣兒,爹孃他們待她也太寬容了些,慣得她總是沒皮沒臉的。三姑也就曉得撿著軟柿子捏,她每回過來撒潑,也只敢跟爹孃撒,從不見得敢同你哥夫鬧騰什麼。”
霍戍聽著兩人在說小話,本也不欲打擾。
抬頭見著屋裡的人領了錢後謝過陸續都回去了,卻還剩著三個人沒動,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他把剩下的錢拿給紀文良:“拿著。”
紀文良聞言連忙兩隻手接過霍戍單手抓著的一把銀子:“謝謝哥夫。”
瞧著屋裡的情景,他識趣道:“我找阿守去,回來的時候同他說了帶他去城裡逛的,與他說個時間。”
桃榆點了點頭。
見著屋裡已經沒有了旁的人,田富上前道:“霍哥,先前我們也不曉得是這麼算的工錢。”
“連平府上我們染了疫病耽擱了大家幾日的路程,這幾天的工錢我們不能拿。”
霍戍當是以為有什麼事。
“既是算了多少給你們便是多少,若是路上病了傷了就不與人算工錢,叫人如何繼續行商。”
“這些事先都未曾列出條例,往後便不會如此散亂了,下不為例。”
田富三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霍戍既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王勇道:“霍哥,那我們還能繼續跟著你走商麼?”
“你們跑過一回已經有了些走商經驗,若是肯自是能。不過下回出去目前尚未有安排,到時候有計劃會先行通知大家。”
“好!霍哥,我們都想再跟著你幹,有什麼事情,你儘管招呼我們便是。”
霍戍點了點頭。
三人高興的同霍戍告了辭,又與桃榆做了禮,這才離去。
紀揚宗在院子頭,看著樂呵呵來的屋裡的人,走時比來時還要樂呵,過年還未必能見著那麼高興。
同村的人走與他招呼比肉眼可見的比以前都要熱情的多了,看來是沒少分到錢。
他倒是也好奇這趟的收入,不過到底是年輕人的事情,他過問插手的多了也不妥當。
這個點天氣還熱著,下地的人不多,樹底下乘涼喝口茶水的見著從紀家出來的漢子,不免議論紛紛。
熟識的徑直就喊住人了:“葛大,這趟出去沒少掙噢。”
“一點兒血汗錢,不求多的吃個飽飯。”
“說些生分話,跟咱們透個底兒唄。”
財不外露,倒是用不著誰吩咐,漢子笑道:“我們就出點力能掙多少錢嘛,這兩年生意不好做,路上花銷也多,剩餘不了幾個子兒。說出來都怕大家夥兒笑話咧。張伯得空到家裡吃茶水,我這忙著回去修屋頂咧,前些日子大雨把那破房頂吹的不成樣子。”
看著各自散了去的漢子,村民們嘀咕。
嘴上都還是說著人家是賺了錢回來的,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