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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蔓菁正在燒飯,看著揣著手站在灶屋裡的人。
她道:“三姐說的哪裡話,論出息可跟幾房人比不得。他們這一趟出去成本高,開銷也大,把手底下的人工錢一結,沒剩下幾個子兒。”
“弟媳婦你這就是謙虛了嘛,咱們一家人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你那女婿不帶了好些的馬匹回來麼。”
紀望菊道:“拉去城裡一賣,可能賣下不少錢。我家那口子說,現在馬匹在同州可值錢了,一匹起碼也得大幾十兩上百的數目。”
說著這茬,紀望菊心裡不免一陣眼紅,父子倆說起馬匹都是一陣心許。
黃蔓菁聽到這話便大致估摸出了紀望菊來這一趟的是為何了。
她直言道:“管那是賣幾十兩還是幾百兩,這是孩子們帶回來的東西,我跟他爹也都沒打算過問。”
紀望菊道:“這不是張羅著給袁飛說親麼,家裡要是能有兩匹大牲口撐著,媒人也好說不少。”
“你看你們家裡馬匹這樣多,就拉兩匹給孩子撐撐面兒嘛。”
話到底還是給擺開了。
黃蔓菁正欲反駁,霍戍和桃榆便出來了。
“桃哥兒你來的正是時候,你娘正跟我說著馬匹的事情。”
“咋的,三姑想要馬啊?”
紀望菊聞言立馬道:“可不就是,你表哥說親,家裡要是有馬也更好成事兒嘛,接親的時候騎著馬去多風光,人家姑娘哥兒的想著體面也就更願意不是。”
“三姑這麼想那是好事情啊。”
桃榆道:“三姑來的正是時候,阿戍明日就要去聯絡人賣馬了,自家人,三姑指著滿意的先挑。”
紀望菊沒想到桃榆這麼好說話,趕忙道:“我就看兩匹,多的不要,你們大老遠的帶著許多的馬回來也不容易。到時候就你姑父一匹,表哥一匹便夠了。”
桃榆道:“早聽爹說袁飛表哥和大伯出去掙了不少錢回來,看來是真的,都能一口氣買兩匹馬了,看來今年要喝表哥的喜酒了。”
他不等紀望菊多言,接著說:“家裡的人也不要什麼價,就全當是給幫著從北域帶回來的了。五十兩一匹,三姑要兩匹一百兩,自隨意去選。”
紀望菊聽到這價眼睛都差點瞪了出來,她要是有這許多的銀子還買什麼馬匹,吃好喝好穿好不比什麼都強。
她不禁拉下了臉來:“桃哥兒,你這是什麼意思,自家人怎還張口閉口錢的。”
“三姑,我跟阿戍現在是商人,商人不張口閉口說錢說什麼?”
桃榆道:“即便我們不是做生意的,而下吃喝用度哪樣不要錢的,你同人那城裡食肆的說咱自家人就能白吃白喝了麼。我們手底下也還養著那許多的人手,他們斷不得吃喝啊。”
紀望菊氣惱道:“到我這兒就要錢了,你們不送了馬給文良?他那兒就不要錢的,都是兄弟姐妹,桃哥兒,你是興起厚此薄彼了!我可要去問問你爹孃這是什麼個道理。”
桃榆料到他三姑會來鬧,八成也是看到文良的馬。
他不疾不徐道:“文良跟著商隊出去跑了四個月,一路上勤勤懇懇,這馬是給他的工錢。”
“三姑要說什麼厚此薄彼,那袁飛表哥跟著大伯的工隊出去,回來大伯給了他錢,也沒給我們這些侄子侄女的,按照三姑的說法,那大伯也是如此了?”
“這怎麼能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桃榆亦是學著紀望菊的賴皮之說:“依三姑的意思,那我也要去問問大伯是個什麼道理。”
紀望菊還指著自家袁飛跟著他大哥的工隊繼續去做活兒,可不好去鬧起來到時候把差事給說掉了。
她瞪了伶牙俐齒的桃榆一眼,轉頭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