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麼時候辦宴,我也不知能不能來,旁的幫不上忙,不妨讓我給你們做喜服吧,也算是一番心意。”
“好啊!”
桃榆連忙應聲以後,轉頭看向霍戍:“行不行?”
霍戍也點了點頭。
吳憐荷見著霍戍冷硬,對桃榆倒是依順。
“那這便去選料子吧,這先前匪亂鬧得沸沸揚揚,連帶著布行裡的生意也不怎麼好。而下官府貼了告示,掌櫃的趁此把壓箱底兒的好料子都拿了上來,你來的早,正好可選的款式多。”
說著桃榆興致極高,兩人就要去選料子,乍然回頭發現還杵在一側的霍戍:“走啊。”
霍戍實在是對這些東西沒什麼研究,入目除了顏色厚薄之外也都看不出什麼太大的差別,便道:“你去吧。”
桃榆癟了癟嘴,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他上前去拍了拍荷包,小聲對霍戍說道:“你不去看著我可亂花你的錢。”
霍戍挑起眉:“亂花吧,以後吃糠咽菜便是。”
桃榆眯起了眼睛。
“你們去,我出去給趙盼挑一把弓箭,先時本說自做一把給他的,回去以後也沒得空去置辦材料。”
桃榆聽到這話應了一聲:“那我就在布行裡等你。”
吳憐荷在門口也不知兩人嘀咕了什麼,待著桃榆一個人過來:
“我們去選吧,他選不來。”
吳憐荷笑了一聲:“男子大抵如此。”
霍戍從布行出去尋了間弓箭坊,同州城裡專門賣弓箭一系物品的鋪子並不多,大抵都是和刀具馬鞍等並在一起賣的,不似北域一帶步就能見著一間弓箭鋪子。
城裡最大的一間弓坊叫做聚安坊,倒是樣式齊全,裝潢顯闊,城中的達官顯貴子弟愛來閒逛。
外在出入的獵戶不少。
霍戍進門便有夥計來招呼,他揮手讓夥計自去忙,用不著介紹,弓箭好壞他自有數。
像是趙盼那般初學弓箭的新手,倒是用不著太好的弓箭,順手為宜。
草選了幾把試了試弦力,霍戍總覺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
他未置言語,放下弓箭轉上了二樓,確信了目光一直跟了上來。
霍戍順了支無箭頭的竹枝,架在弓弦上,乍然回頭朝著目光處放了出去。
簌的一聲,竹枝擦臉飛過,插在了靶子上。
“霍百戶!真的是你!”
險些被射中的人看著插在自己旁側靶子上的竹枝,未曾惱怒,反倒是眼中含光:“箭法還是一樣的好!”
霍戍看著眉宇有些清秀,但是曬得卻是黑黢黢的年輕男子,估摸弱冠出頭的年紀。
聽其稱呼,當是相識之人,只是他看著此人卻沒什麼印象。
“你是什麼人?”
男子樂呵呵的跑上前去,連忙自報家門道:
“我叫葛亮,是同州城下紅梨村人士。六年前應徵入伍去的北域邊境。”
霍戍聞言,果不其然,當真也是北域士兵。
他收起些防備,問道:“哪個營的。”
“我是馬副將手底下四營的人。”
“你如何認得我?”
軍中士兵千千萬萬,入了前線未有幾張熟臉還。
當初霍戍也是馬副將手底下的人,但他卻是三營的,雖說靠著四營,可一個營一千餘人,日常操練起居皆是分開行事。
為此即便是兩個相鄰的營,卻也不見得能相識。
葛亮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霍百戶許是早記不得我了,當初我們是有見過的。”
幾年前葛亮受徵入營,新兵一貫是受人欺負的,他又因生的瘦弱,更是遭人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