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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榆聽著他娘拉著他囑咐了大半日,這些都是他曉得的,但知道他們的擔心,到底是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不耐,老實聽著他孃的交待。
霍戍從紅梨村回來,把啟程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十八。
如此距離出發也就只有半個來月的時間了。
東西大抵置辦齊全,霍戍這些日子多數都在操練人手。
桃榆便準備著出行的吃食衣物用具。
忙忙碌碌之間,很快就到了二月初十。
桃榆和霍戍去了一趟城裡,在黃引生的醫館裡拿了些藥材,外當是做拜別。
十二以後,霍戍便帶著人陸續將牲口馬車提回了家,上城裡把布匹茶葉運回了村捏在自己手上。
十五一日,貨全數拿了回來。
紀揚宗看著十幾個人都來齊全了,順勢招呼眾人吃了頓飯。
“大家夥兒這朝能齊聚一道,與我這女婿出門做生意,承蒙諸位瞧得起,我紀揚宗敬諸位一杯。”
“紀里正客氣了,能和霍哥一道出門走商,是我們大夥兒的的福氣。咱守著那一畝三分地眼看日子是沒了盼頭,要不是霍哥,我們也沒得這麼一樁能出去闖上一闖的機會。合該是我們敬里正和霍哥才是!”
葛亮言罷,幾人都站起了起來。
紀揚宗連忙擺手:“瞧這小葛,就是能說會道,來,這一杯大夥兒一塊兒。”
一杯飲罷,紀揚宗招呼著眾人坐下:“都別拘緊,吃菜,吃菜。”
酒過三巡,兩個村的人算不得陌生,更是敞開了。
黃蔓菁又給炒了兩道熱菜上桌。
紀揚宗見勢,叫大牛抱了一竹簍子的大餅出來。
“我家那哥兒身子骨兒自小弱些,此番隨夫行商,少不得給大夥兒添麻煩,我這個做爹的也沒旁的能襄助在此同大夥兒準備了些盤纏,聊表歉意。”
自村的紀揚宗倒是早打了招呼,並未有什麼異色,倒是紅梨村的幾個男子聞言微微一頓,吃酒的動作也凝滯了下來。
暗暗看向了葛亮。
“里正愛子之心感懷人心,我們亦為父為子,自當會看顧紀夫郎。”
既見葛亮都這麼說,幾人也只有應承。
霍戍提杯:“我敬大家一杯。”
“來來,霍哥。”
桃榆在門外聽著屋裡的談話,吐了口濁氣。
難為他爹還要為他提前打點人,以免在路上受人白眼。
他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味道,愈發覺得有些對不起爹孃,自己都成親了,還要叫二老如此操心。
神色黯淡的退了出去。
一頓飯吃罷,散場時天上已經有了幾顆稀疏的星星。
紅梨村的幾個男人身上都帶了些酒氣,藉著酒勁,有人說出了心頭的不滿。
“這霍戍什麼意思,我們簽了生死狀,把生家性命都交在了他的手上,他還把自己夫郎給帶著。先前也未說明白,突然來這麼一茬。”
“尋常人也就罷了,誰不曉得紀家哥兒什麼情況。”
男子嘀咕道:“原覺得霍戍是個靠譜的人,我們這才說跟著他乾的。他這麼一弄,也不過是個色令智昏之人。”
“說兩句都得了啊,人家新婚燕爾,才成親了幾日,舍不下也是常事兒。”
“要叫你們方才成親就出遠門,一年半載的才回來,你們捨得老婆孩子?”
葛亮不悅道:“人什麼都準備齊全了,就叫大夥兒出個人,還要怎麼樣,紀里正還給大夥兒備下了些盤纏。再者有個哥兒幫忙照料衣食起居有什麼不好的,人家可是會醫術的。”
“什麼半調子大夫,自己都治不好還能治旁人了?也就葛亮你脾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