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可在城裡置辦宅子要花的錢可不是小數目,即便是地段差些宅子小些,尋常的一個兩進院兒也得三四百兩的銀子,幾房人共同出資攤到自家頭上怎麼也得大幾十兩上百兩。
雖說咬咬牙也還是能拿出來,可畢竟不是小數目,誰又捨得自割腿肉。
“老四家的,你也曉得,大房這兩年地裡不景氣,收成不像樣子。”
“是啊,四嫂,我們家老三還沒成親呢,現在說一戶人家可不似以前了,沒個十兩的拿不下來。”
孫鳶娘眼見著哭窮,冷笑了一聲:“大哥,你們家林子的收成可不少,哪裡像你說的那般拮据。”
“五姑郎也真會說笑,現在說戶人家三十兩銀子已經是極體面的了,如今賦稅年年見長,往後說人家花錢只會少不會多的。又不是娶官宦家的小姐,哪裡能花五十兩的。”
兩戶被堵了回去,孫鳶娘又道:“若是叔伯姑姑姑郎們沒心思拉我們凌霄一把,那咱也不能平白庇護著幫不上忙的人家,你們說是不是?”
幾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孫鳶娘又道:“我們凌霄也不是傻子,之所以同紀家斷了,自也是因為有了更好的選擇。”
“我把難聽的話說在前頭,現給叔伯們助力的機會,叔伯們有難處不能幫扶我們也理解,只是他日凌霄榮耀了叔伯們別又說侄子不念情誼的話來便好。”
尤家大房想著今日集會上紀桃榆說的話,揣摩著尤凌霄當是攀上了貴人,他思索片刻,賠笑道:
“老四家的說的什麼話,凌霄是我們這一脈裡最有出息的一個孩子,我這個做大伯的就是家裡再難也會扶持著侄兒。”
其餘幾房見著大房都發話了,雖是肉疼不已,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自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應承:
“什麼事也不及凌霄的事情要緊,我們家那個不爭氣的老三年紀也還能礙上兩年,便先把他辦親事的錢挪出來給堂哥,屆時堂兄榮耀了,堂弟自也能沾點光說話更好的人家不是。”
一通商定下來,孫鳶娘說動了幾房人出錢給尤凌霄在城裡置辦一處宅子。
“到時候宅子置辦下來便即刻搬過去,咱離村裡這些人遠遠兒的,即便是他們想說也見不著人。屆時在城裡,出入也能好與薛家來往是不是。”
孫鳶娘見著一句在躺在床上神情恍惚了兩日的尤凌霄,心疼不已,她溫聲勸慰道。
尤凌霄一句不答,也不曉得把話聽沒聽進去。
“凌霄,你若是就此消沉了下去,是要叫娘如何自處?”
床上的人聲音沙啞:“娘放心,既與紀家依然如此,我定然全心於薛家的婚事。”
尤凌霄渙散的目光倏然堅定,他要向上爬,定然要把本該就是他的一切給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