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方才吃了飯桃榆便鑽進了灶房裡,連黃引生走也只是匆匆打了聲招呼,不曾相送。
他還以為他是忙了一上午做飯累了,不想……
霍戍心中有股難言的悸動,促使他目光久久收不回。
“那、那個怕碟子裝不了多少,這才把殼兒給剝了。”
桃榆見霍戍一直盯著沒有殼兒的蝦,好似自己跟著也被看穿了一樣,耳根有點紅:“家裡有醋的吧?”
霍戍聞聲小心蓋上食盒蓋子,點了點頭。
“那便好。”
桃榆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就先回去了,耽擱你不少時間。”
“桃榆。”
霍戍忽然叫住了說完就要跑的人。
“嗯?”
霍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小哥兒,桃榆眉宇微動,疑惑看向霍戍:“怎麼了?”
“沒。”
“外頭亂,你別出去,若有急事外出,同我說。”
“好。”
霍戍張了張嘴,想開口卻不知再與之說什麼,他頭一次厭煩自己話太少。
僵持了片刻,也只有道:“回去吧。”
桃榆應了一聲。
他背對著霍戍往前走,一時間腦子空白,不過轉念想到霍戍收下了食盒,步子還是有些輕快。
臨到轉角處,忽而又頓住了腳。
桃榆抿了下唇,慢慢偏頭想看一眼霍戍離開的背影,然則回頭間,卻見著那個人竟還立在原地安靜的看著他。
冬風過境有些冷,從霍戍身前經過卻好似繞著道離開一般,那人就那麼站在風裡。
四目相對,幾乎突然,瞬間,桃榆明晰的覺得自己心下好似升騰起了什麼,隨著心率快速的跳動慢慢變得很熱。
像洩洪一般,又似春陽落地,乍然填滿了他的身體,變得充盈,連寒風也不覺冷了一般。
桃榆連忙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氣,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覺有些不對勁,他不曉得自己是不是早上吹了冷風,又要風寒了。
可這症狀卻又不像風寒的前兆,額頭也並不熱。
他不明所以,趕緊逃似的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