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坐鎮好把把關,看看誰家的兒郎來提的親。”
紀揚宗也懶得理會她:“那你自便,我可招待旁人了。”
言罷,留了桃榆在屋裡,與黃蔓菁一道出去。
紀望蘭看著一臉壓不住喜悅的桃榆,道:“瞧你這孩子愁嫁的模樣,也不怕人媒人瞧了笑話。”
桃榆沒理會她,紀望蘭揣著手,快步跟著紀揚宗夫婦倆出去,倒是要看看誰家的還敢登紀家的門。
方才出門,便見著一臉喜慶笑意的邱夫郎外,跟著進來了個冷肅的男子。
雖沒如何跟這人打過什麼交道,可但凡在村裡見過一回這人也便再不會認錯,她沒掃見旁側的元慧茹也一眼認出了這是趙家認的那乾兒子。
瞧著人方才請了媒人來,竟就自信的把大雁都帶來了,不免惹她發笑。
她這六弟還逞著臉面兒,瞧這朝是什麼家底兒的男子都敢來提親了,還志在必得一般,可見桃哥兒這在外人眼裡是被貶的多厲害。
可要看看她這硬氣的弟弟怎麼垮臉。
“瞧這大冷的天兒,雨淅淅的還過來。外頭冷,快去堂子裡坐。”
紀揚宗瞧著穿了一身暗青長緞,外扣了一件比甲的霍戍,穿的比旁人都少,拎著大雁,腰板子比誰都正。
他甚是欣慰,有心了。今天竟然把那身跟焊在了身上一樣的短麻衣襟給換了下來。
“大牛,你去鏟點炭火端到堂子頭暖暖屋,再端些糕餅果子出來。”
黃蔓菁也道:“我去弄些熱茶水,吃了好去去這雨寒氣。”
“里正黃娘子也忒客氣了。”
元慧茹笑道。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往堂子裡去,叫本想看熱鬧的紀望蘭懵在了原地。
見也沒人再招呼她,她有些尷尬的擰了一把鼻子,揣著手又跟在後頭進去。
“曉得里正家裡的哥兒今當齡,品貌端莊,今兒過來叨擾一趟,趙家子攜禮欲結百年之好。”
邱夫郎進來一見紀家的態度就曉得這婚事是成了八成,只是該說的還得說,該誇得還得是誇。
紀揚宗坐在主位上,樂呵呵的擺了擺手:“都是同鄉,時有來往也是曉得彼此秉性的。今日元娘子帶著霍戍請了媒人上門提親,也是我們紀家的福氣。”
“既是熟絡的,也便不做那些虛晃的面子功夫,咱直接擺開了談便是。”
“是啊,那一籮筐花裡胡哨的好聽話啊,那也還不如一畝田地來的實在。”
紀望蘭見縫插針的擺起長輩的款兒來:“我弟弟不好開口,就我這個做三姐的開門見山的說了。元娘子這義子不知產業幾何,又能給得起多少聘禮啊?”
霍戍看著沒怎麼見過的眼生婦人,看著面向上和紀揚宗有些相似,大抵上能猜出來是什麼人。
他掃了一眼婦人,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把一早準備好的聘禮單子取了出來:“這是草擬的聘禮,不合之處可以商量。”
紀揚宗看著已經準備好的聘禮單,連忙接了過來,黃蔓菁倒了茶水也忍不住上前觀看。
紀望蘭也是好奇,這窮酸潦倒的趙家能跟個半道來認的義子置辦出多少聘禮來。
她堪堪掃到了一眼禮金,心裡頭不可置信的咯噔了一下,不確信自己是否看錯,想再湊上前去時,紀揚宗已經把聘禮單子合上。
“你這備的也太過豐厚了些,使不得,使不得!”
霍戍道: “村裡沒有產業,我也只能在禮金上多彌補一二。這只是我想娶桃榆的一些心意。”
桃榆躲在門後偷偷看著堂屋裡的動靜,聽他們這麼一說便更是有些好奇這禮金的數目了。
他記得霍戍先前調侃過尤家給的禮錢,想著不會再那基礎上添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