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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大夫!”
霍戍聽見前頭有人喚了一聲,他微眯起眼前,見著是個有點發福的中年夫郎正在喊紀桃榆。
說著還迎了上來,夫郎掃了一眼旁側立著的霍戍,有些忌忌的點頭示意招呼了一下,轉而同紀桃榆說道:“許久沒見著紀小大夫了,這回是有貨麼?”
桃榆既見人都招呼上來了,便將手裡的盒子提起來了些:“有點凍瘡膏,馬師傅收麼?”
“收,收!”
夫郎道:“小紀師傅的東西好,先時的一些驅蟲藥我們自用著都好用。老馬這回去了地方上,熟識他的還問有沒有旁的藥咧。”
夫郎引著兩人朝著自家的鋪面去:“眼看著就要入冬了,這趟去地方上凍瘡膏定然好出手。”
紀桃榆問道:“馬師傅沒在外面跑生意啊?”
“昨晚上半夜才到的,累了大半個月,現在還歇著。”
夫郎給兩人倒了茶水,笑道:“我正說把他帶回來的貨理出來,就見著小紀大夫了。”
紀桃榆聞言眼睛亮了亮,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霍戍,才道:“我們能瞧瞧有些什麼稀罕貨麼?”
夫郎很是熱情道:“可以,可以!我這就搬出來,小紀大夫尋著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須臾,夫郎便從角落裡挪出了兩個大箱子,是貨郎出行擔的貨箱。
桃榆連忙蹲去了箱子邊守著,揭開蓋子,裡頭大包小包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
有地方上的柏香臘味,瓜果香料種子,桃榆還從中取出了一塊扁平的黑色石塊兒狀的東西。
他鼻子靈敏,東西拿出來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是香墨?”
“小紀大夫當真識貨。”夫郎道:“咱們城裡的香墨這兩年賣的很好,價格高,時常斷貨。”
“老馬這回去產地南予縣,也想著拿點回來倒賣,只是產地裡的香墨價格也抬起來了。不瞞小紀大夫,這是當地的農戶做的,老馬說雖然看起來不如鋪面裡的精美,可也是香,要緊價格不高,便捎帶了些回來。”
鋪面裡的墨條外身或雕或刻,或燙金描畫,做的都十分雅緻精美。
這墨條就是純墨條,甚至還有些不太平整,確像是自家做的東西。
他拿了一條遞給旁頭的霍戍:“要麼?這香墨寫字留香,即便是字跡幹了也依然。且味道不是尋常的脂粉氣,而溫厚雅緻。”
讀書人很是喜歡,平素裡給中意的人寫書信廣為使用。
霍戍讀過的書並不多,雖識文斷字沒問題,可對這些筆墨紙硯的並沒什麼研究,在他眼裡能用就成。
不過聽桃榆介紹的詳盡認真,他還是把墨條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帶幾條吧。”
“好好,我這就給包起來。”
桃榆又接著翻了翻貨箱,再淘到了點自己喜歡的藥草種子,旁的再沒什麼了。
兩廂也算熟識,貨郎家裡沒有同桃榆繞價,四根墨條收了三百二十文,種子算了十文錢。
凍瘡膏桃榆在他阿祖的醫館裡散賣的是三十六文一瓶,這般批售價就二十文。
十瓶一次性就能拿到兩百文錢。
霍戍把錢給一併付了,出門桃榆連忙撥了十文錢要給他。
“不用。”
桃榆想著男子真是嘴硬,分明都沒錢使要做工了,竟還看不上散碎銅板,他道: “怎麼不用,十文錢在路邊攤市上都能吃一碗雲吞了。”
霍戍想著昨天才給人說了自己窮酸,便道:“那你下回就請我吃碗麵。”
桃榆見他這麼說也不收錢,無奈把銅板裝回了荷包:“那也行吧。”
“我們現在是直接去吳三姐姐家裡,還是要再買點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