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上進,不甘止步於此,緊著學業以備會試,願為我們明潯村的親友鄉鄰們爭出一片前程來,讓我們有所依傍!”
“大宴之後欲繼續苦讀,一應事宜姑且放於一邊,若有不周招待各位,還請大家多多包涵。我敬諸位!”
一席話說得好聽,說尤凌霄刻苦讀書考取功名,諸人現在就不要打擾尤凌霄備考,現在前程最為要緊,他日若能更上一層樓不會忘記大家的好。
村民既聽如此,自然應承高興。
然則紀揚宗卻聽出了些不對來,全村都在他疾言厲色打尤家的臉,他未置一言,且想看接下來尤家人的態度。
不想尤家卻再未有表示,轉而請他致辭。
紀揚宗作為村中里正,村裡出了人才,致辭祝福也是應當,於是掛著笑說了通漂亮話,最後看向尤凌霄:“二郎,你可不要辜負大夥兒的期望啊。”
尤凌霄聽出了話中的意味,他不由得眉心發緊,看向了他母親,見自己母親橫了他一眼,他吸了口氣,笑著拱手:“凌霄定然不改初心,勤學苦練,以報答諸位鄉友所託。”
然則這席話卻是未說到紀揚宗的心坎兒上,紀揚宗一字一頓:“如此便再好不過了。”
紀尤兩家過手多年,一點風吹草動足可嗅到火藥味兒,兩家人神色都有了些變化,與之同桌的霍戍自然也有所察覺。
他挑起眉,看向了對面的紀桃榆:
看來這凌霄哥哥是有變心之嫌了啊。
“娘,今天大伯是怎麼一回事?不是此前商量好了大伯作為尤氏長房,今天在宴上當著眾人的面宣佈婚事的麼?”
“怎麼反倒是說成了要備考招待不周的話,這不是讓紀家見罪?您作為長輩怎麼也不提一嘴婚事的事兒,紀伯父走時臉色都不好了。”
尤家席散後,方才回到家中的尤凌霄便再忍不住一通急問。
尤母孫鳶娘看著兒子急得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反倒是慢條斯道:“瞧你那急樣兒,都是舉人老爺了,半點穩重沒有。”
尤凌霄壓住自己的急躁,放緩了些語氣道:“這不是隻有娘在麼,又無外人。”
孫鳶娘聞言臉上有了笑,她招了招手:“二郎,你過來。”
孫鳶娘把桌前的一個盒子往前推了些:“你看看這是什麼?”
尤凌霄不解的開啟盒子,從中取出了一塊通透的玉佩。
“這成色,誰人送的?”
孫鳶娘臉上的喜意更盛了幾分:“同知薛大人府上送來的,說是給你的賀禮。”
“你既然心焦問娘作何沒有在宴上提你的婚事,娘便與你好聲說道說道。”
“今日長房的話沒說錯,我兒年紀輕輕已然中舉,仕途正好,且還不說相貌俊秀,這般人才放眼科考場上有幾個。”
尤凌霄一下子便聽出了他孃的意思,卻還是道:“我不明白娘說這些和紀家的婚事有什麼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