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沾著床就來了睏意,白日裡勞累的睏倦一朝都來了,消消食都沒了力氣,只聽著外頭呼嘯的風拍打著窗子就睡了去。
分明風都那麼大了,桃榆卻覺著渾身熱乎乎的,迷迷糊糊間,好似霍戍把他抱到了被窩裡,他自覺得鼻腔有些發乾。
半夜,赤著上身的霍戍忽而覺得胸膛間有些黏糊糊溼漉漉的感覺。
細微的異樣便足以讓習慣了警醒的他從睡眠中醒來。
他看著安靜躺在他胸口上的人,眉心微動。
輕輕挪動了下人,莫叫趴著口水再往他身上流了。
托起人腦袋往他臂彎間靠時,什麼卻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霍戍恍然驚覺,連忙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把人抱了出來:
“小桃子,你流鼻血了!”
桃榆睡的有些迷糊,只覺著恍惚之中天旋地轉。
勉強著睜開眼睛時,澀乏的眼皮還沉沉的想蓋著眼睛,睏倦之中,見著霍戍一臉急色的正抱著他起來。
“怎麼了?又鬧匪了麼?”
桃榆昨兒屬實累著了,睡意有些沉,混叨叨的腦袋裡覺著能讓霍戍也這麼慌張的,當也只有匪亂了。
方才說道了一句,他下意識的去摸了一把自己不太舒坦的鼻子,頓時有什麼涼冰冰又黏糊的液體沾在了手指上。
他疑惑的將手抬高了些,手指間的一抹紅嚇得他登時沒了睡意。
“這、這是我流血了麼!”
桃榆睜大了眸子,亦是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