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擦擦。”
桃榆把布襟遞過去。
“一點小雨,不妨事。”
“現在正值壯年便肆意虧損身體吧,往後便知道失悔了。”
霍戍接過布襟,道:“既是關切我身體,作何又要讓我這時辰冒雨而來。”
桃榆見他這麼說,抿了抿嘴,不高興道:“你若不樂意來不來就是了。”
霍戍見著氣鼓鼓的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白乎乎的臉,指腹接觸的瞬間,是他想象中的柔軟。
桃榆一把將霍戍的手推了開。
“沒不樂意,我不過逗逗你。”
“明曉得我幾日沒見了,偏還說這些討人嫌的話來。”
桃榆癟了癟嘴,敢情也就他一個人會掛記。
霍戍見把臉別去了一邊的人,挪動了些位置:“別生氣,不是給你買了帽子麼。”
桃榆聞言看了一眼懷裡的臥兔兒,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柔軟的短兔毛。
“那~那你明日帶我去城裡。”
霍戍眉心微動:“去城裡做什麼。”
“外頭說匪亂,我已經好久沒去過城裡了。再者娘說自縫做喜服來不及,要去城裡布行做,我直接前去還能量尺寸自選料子。”
桃榆看向霍戍:“你的做好了?”
“沒。”
霍戍看著撒嬌的小哥兒,道:“那就去十里布行,順道同吳憐荷說一聲我們成親的事。”
桃榆見霍戍這是答應了,頓時又高興了起來。
“明早什麼時辰,在哪兒匯合?”
霍戍看著聽著雨打窗欞的聲音,不知明日是否還有雨水。
“我明早過來接你。”
桃榆一聽這茬,眼睛都眯了起來。
翌日天還沒亮,桃榆便從取出了暖呼呼的湯婆子,待著被窩裡涼了下來,咬牙爬起了床。
洗臉淨手後,翻箱倒櫃的把冬日的衣服都給翻看了個遍,挑選了件勉強滿意的襖子,又在梳妝檯前去搗鼓了一通。
最後將斗篷一系,發覺衣服白挑。
見此,桃榆在銅鏡前轉了轉,又把斗篷給解了下來。
待著拾騰好出房門時,天都已經亮了。
今早未有下雨,但天色還是在一層灰霧之中,不大明朗。
黃蔓菁端著早食見著一身雲水淺色襖子的哥兒,頭髮束的端正,又還佩了玉簪。
她怔怔的瞧了兩眼:“今兒在家裡怎的也拾掇的這麼精神?”
桃榆一個箭步過去把黃蔓菁手裡的早食端了一碟子過來,往堂屋裡走:“吃飯,吃飯。”
黃蔓菁搖了搖頭,喊了紀揚宗一道吃早食。
清早大牛就揣著兩個饅頭,被紀揚宗喊去隔壁村定宴席要用的雞鴨去了。
一家三口坐在一張桌子上,心思各異。
黃蔓菁琢磨著桃榆的嫁妝還差些什麼,差的當入如何置備。
紀揚宗則計劃著席面兒上得有多少菜,牲禽又在哪裡採買。
正當幾人正出神的謀劃時,外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這大清早的。”
紀揚宗放下手裡的饅頭,方才起身說去瞧瞧,就見著自己身後還跟了個尾巴。
他正想說老實吃飯,就見著院子裡來的霍戍。
紀揚宗語氣和藹:“咋過來啦?有什麼事麼?”
“我接桃榆去城裡置辦喜服。”
不等紀揚宗開口說行與不行,桃榆便突突折身朝屋裡跑:“馬上,我拿了斗篷就來。”
紀揚宗乾咳了一聲,同霍戍道:“進來一起吃點早食吧。”
“我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