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眉頭卻不見散開。
“我去問問阿祖,讓他給我看看脈。”
霍戍卻抱著桃榆沒鬆手:“你昨晚便沒怎麼睡好,不急著一時。”
桃榆聞言抿了抿嘴,心中不安,此時倒也聽霍戍的話沒有再急著找黃引生。
他轉貼著霍戍的胸口:“你昨天晚上怎麼不告訴我。”
“你在氣頭上,我若說這些,你承受得了麼。”
桃榆微垂著腦袋,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弱:“對不起。”
“我不該同你說昨天那些話的。我害怕你走,你要是離開了,我肯定就再找不到了。”
霍戍順了順桃榆的頭髮:“不會。”
“不會走。”
“我以後不會再對你發脾氣了。”
“也不會再離家出走了。”
“脈搏弱不見強,不過比之去年診的脈來看反倒是還有所好轉之相。”
黃引生收回手,看著桃榆:“不見得脈象有問題,你是哪裡又不舒服了?”
桃榆端坐好身子:“我身體沒有不舒服,是想阿祖給我看看孩子的事。”
黃引生手微微一頓,看了一眼桃榆,又看向了旁側坐著擰著眉頭的霍戍。
“你倆便是為著孩子的事情吵架了?”
桃榆有點不好意思,放低了些聲音:“沒有吵,只是有這個疑問。”
黃引生見此,看來是又和好了。
如此也好,倒是也省得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再操心前去勸阻。
“既是問起,你們倆也都在,我也不必再找機會與你們說了。”
黃引生徐徐道:“你這身體要懷孩子倒是與常人沒什麼不同,只是體虛,懷胎十月少不得吃苦頭,生產也較常人危險多重。”
桃榆聽他阿祖也是如此診斷,不免焉兒了一截。
“那怎麼辦呀?”
“自是好生調料,強身健體,若非是以此勸你爹孃,他們哪能捨得你跑北域去。”
黃引生捏了捏桃榆的臉:“不過倒是沒白跑,人曬黑了一些,身子骨兒也可見比先時要好一點了。”
桃榆看著黃引生:“爹孃早知道了?”
黃引生點點頭。
桃榆恍然,怪不得他和霍戍成親了這麼些時月,家裡從來沒有張口提過一嘴孩子的事情。
原則全家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不曉得自己什麼情況了。
“你也別灰心,我給你開些滋補的藥,平素裡別再那麼懶怠,少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會有所好轉的。”
黃引生拍了拍桃榆的腦袋:“你年紀也不大點,不急。”
倒是他看向霍戍,感到歉意:“為難了你。”
霍戍回答的果決,未有片刻猶豫:
“只要他無事,我不覺為難。”
兩人聽了一通黃引生的囑咐以後,心結也算是開了。
外頭的雨尚未停,吃了午食,兩人又回了屋。
桃榆昨兒夜裡便沒如何睡著,今兒一早就來了城裡,若不是心頭一直揣著事情,早便睏乏了。
如今誤會已然解除,黃引生話也說得明白,孩子是能有的,但為著身子起見,還得好好調理。
他緊繃著的弦也鬆開了些。
桃榆摸著肚子橫躺在了床上,身體懶洋洋的:“要是肚子裡的吃食變成孩子就好了,這樣就不必擔心了。”
霍戍在旁側坐下,把桃榆的鞋給脫了下來:“睡會兒吧。”
桃榆慌忙抓著霍戍的手:“你也一起睡。”
他怕睡著了霍戍就偷偷回家了。
幼時農忙爹孃便會送他來阿祖這裡,他開開心心的吃飽了午飯,娘就抱他去屋裡,說睡醒了就回